像之前那般大吵大骂。却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样子。
周明珊也不放在心上,她主要是来宽慰大表嫂的。
半个月过去了,东河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纵使连氏再坚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衣裳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有好几次周明珊都看到她背着人在偷偷得哭。
连氏不是京城人,娘家不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周明珊看着不忍,只能多跑几次。让她把心里的苦闷发泄出来。
想到连氏那日渐憔悴的脸,还有失神的眼睛,她就不由得鼻头一酸,难道大表哥真的回不来了么?
好在,老天还是没有彻底让她绝望。
东河那边终于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大表哥袁巍被一户农家救了,只是伤了腿,暂时无法行动,得慢慢儿养着。
“红云,你快去十字胡同。把这消息告诉大舅母和大表嫂!”周明珊一得了消息就赶紧吩咐红云。
可没等红云应声,她又道,“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堆香,你去告诉我母亲,让她也放心!”
袁氏这些日子一直在为自家侄儿和兄长担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当然要告诉她,
堆香点头应了。
周明珊则带着红云去了袁府。
不同于上次的惨淡,袁家的下人个个喜气洋洋。连走路都带着风声。
红云笑嘻嘻道,“姑娘,我们来晚了,舅太太她们看来是得了消息了!”
袁府里各处都在洒扫。显然是在除污去晦气。
安嬷嬷侄儿传消息过来时也提及了,自己已经告知了袁家舅老爷和二表少爷,却没想到大舅舅他们动作也这么快,想来是怕家里担心罢!
周明珊暗叹了一口气,跨进了正房。
身着绛紫色褙子的顾氏正在一位年纪相仿的妇人坐在一起热热络络得说话,笑语晏晏。Jing神抖擞。
看见她,顾氏笑容一滞,随即恢复如常,指着那妇人介绍道,“珊姐儿,快过来,这是通政使司参议夫人卢太太。”
周明珊笑着上前两步行礼。
卢氏笑着挽住她,打量了一番,赞道,“哎呀,你这是哪儿来的漂亮姑娘,我怎么不知道,莫非你这些年一直都藏着的?”
笑容爽朗,声音清脆,言语中透着一股熟稔。
顾氏看了她一眼,答道,“看你说得什么话,这么大的闺女儿我能藏得住么?这是我家小姑的掌上明珠!”
卢氏“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周家的姑娘。”
周明珊又福了福,才在顾氏的示意下坐在了下首,听着她们说话。
看她们熟悉程度,这位卢太太应该和大舅母在闺中之时便相识了。
两人一会儿感慨一下儿时青葱岁月,一会儿又说些世事艰难,或是打理家事……总归是些妇人们常聊的话题。
又说了几句,顾氏看了周明珊一眼,便叫连氏,“你妹妹年纪小,怕是耐不住性子听我们说话,你带她去你那儿坐坐!”
怕是她们有什么不好当着她面儿说的话儿,周明珊了然,起身跟着连氏去了后院。
袁家这座宅子是当时袁老翰林在世时置办下来的,前后三进,袁家人不多,也算宽敞了。
西间外面有几蓬月季开得正盛,两人便当窗坐了下来,墙外正好有一株茂密的梧桐树遮Yin,屋里有冰盆,还算凉快。
周明珊四处打量一番,不见虎头,便问连氏。
连氏抿嘴一笑,眼里的温柔满满得都要溢出来了,“这几日家里有事,把他拘束得狠了,方才让丫头们带着他到后面玩儿去了。”
后院侧边有一个小池子,里面有几位鲤鱼,虎头没事时便爱去逗弄喂食。
好在那里水浅得很,又有丫头婆子看着,连氏也算放心。
想到虎头那个调皮捣蛋的性子,也确实是个静不下来的,怕是这几日连氏连门都不敢让他出。
想明白了,周明珊便不再说这个,转而问起了正房的客人。
“大表嫂,这位卢太太常来么?”
“也没有,前几日来过一回,你正好没碰上!”知道了丈夫的消息,连氏的心情显见得好了很好,还有兴致和周明珊八卦。
“听说这位卢太太是继室,前头留下一儿一女,不过她会说话又有手段,把那位钱大人迷得只围着她转,前头的那两个都顾不上了!”
俗话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天下的母亲可能大都一样,听说有孩子受罪,便免不了心疼。
想来连氏也是为那两个孩子抱不平,都没顾虑周明珊还未出阁,便跟她说这些。
周明珊笑笑,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点点头,“那位卢太太确实会说话。”
通政使司参议是五品,卢太太便是五品的诰命,可听她方才在正房和顾氏说话,绝口不提关于官位、诰命这些,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