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没有克制住,
伸手托住她的发,又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腰肢一握,原是想深吻,但最终脑海里却像是大雨倾盆哗啦而过,只剩下一片蒸腾的热气。
将人一箍,下颌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气息沉沉,季源洲倏然笑了一下:“冯小姐。”很呢喃的声音:“你那么年轻,这样在一个成年男人家里,其实很危险的。”
“你都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他突然一下松开她,原地立着,定定看了人数秒,抬手,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落下两字:“晚安。”
那时的风真得暖和,两人的心都翩翩颤动。
·
次日一早。
季源洲的发烧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冯灯起来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季源洲早已把早餐做好,她出来那会儿,他正戴着耳机和人说着英文。
是理财方面的内容。
见她露面:“早餐已经在桌上了,牛nai还有我做的蛋饼。”
牛nai和蛋饼都在保温设备里,冯灯一揭开,热气还在冒着。
她吃着早餐,
季源洲迅速和理睬顾问结束了谈话。
将手机放到裤子口袋里,他抬眸看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冯灯咽下一口蛋饼:“挺好的,你这里的环境很好,一切都很不错。”
“我吃完了。”她迅速喝下最后一口牛nai,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那边去。冯灯打算现在离开。
此时早已做好出门准备的季源洲:“我这里到青合科技比较远,坐公交你可能会上班迟到。今天我送你去吧。”
说话的时候,他已然把车钥匙拿在了手上。
冯灯没有异议——看了眼他今日的打扮,点了个头。
季源洲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这数月习惯于公交,孤单的车子落了点灰尘。用抹布稍微清理了下,季源洲便坐到了驾驶位子上。
冯灯坐在副驾上,觉得这辆叫不出名字的普通代驾,温馨得很。
“对了,你今天直接去扬帆,不去医院了吗?”冯灯问。
季源洲打着方向盘,上了坡道:“嗯。”
“其实我这个位置,坐班的时间并不要求很长,很多时候会受邀到外省或者国外,只不过平日里我还是更喜欢那种规律的生活,所以一直都会去医院。最近的手术前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调整了一下时间,这两天会空下来专门处理扬帆的事。”
冯灯点了点头。
几秒钟的沉默。
季源洲说:“帆……其实扬帆的前身并不叫这个名字,三十多年前,我母亲离开京都的时候,人间蒸发,周叔叔就把名字改了,变成了这个。”
“周叔叔,就是昨天联系你的那个周川。最近也因为江袁的事被炒到风口浪尖。他对我的母亲,一直都很疼爱。我母亲的墓碑里是衣冠冢,他以哥哥的名义为她下葬。”
“你说了……你母亲。”冯灯忽然喃喃,抓住了他口吻的变化。
风从窗口里灌进来,开车的男人音色朗润:“是,母亲。”
“我总以为我是恨她的。我对京都的印象、外婆的印象、扬帆的印象,都很薄弱。我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但这里才是我的家乡。之前我在想,假如我母亲没有任性地玩帆船,这样就不会认识我的父亲,不会那么难过,不会带着我离开京都。”
冯灯:“那后来呢?”
“后来,昨晚你来到我身边,陪我很久。我又忽然想通。”
红灯,
车停下。
他转眸看着她,唇勾了下:“这样,我就遇不到你了。”
无论是哪一种遇见,没有了我母亲,都无法成立。
冯灯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去握住他的:“所以你学会了感恩?”
“是。因为你实实在在,而那些往事,全都虚无缥缈。”
他有时实在是个很会讲情话的人。冯灯一下想起最初重逢时,这人追她追得七零八落,哪里都结结巴巴出了岔子。
原来,最深的情话,从来都是生于平常。
“其实有一件事。”冯灯终于把心中辗转已久的事情讲出:“其实有一件事,我昨晚也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
红灯结束。
周遭的车子一道向前。
季源洲将车子开动,闻言等待着她的声音。
冯灯说:“是江袁。其实江袁来找过我,她认为我是能左右你的人,希望我劝你不要继续纠察下去。十号的时候,她会开新闻发布会,一人承担一切。”
前方快到青合科技,季源洲丝毫不意外冯灯的话。
以江袁的性格,她应当是会去找她的。
因为,扬帆起航,搏击风浪的人,最重要的还有一个义字。
江袁得守护什么人。
“但是你拒绝了?”这才是季源洲在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