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钢板抵挡住来自地下水流的侵蚀,所有墙壁都具有隔音和防弹的双重功效。侍者行动迅速地穿梭在门扇和走廊之间,明显是因客人的需求而走动,却鲜少听见喧闹的人声。
这种保密性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场所接待的客人,没有等闲之辈。
他们走进连接外部电梯和内厅的一条拱形通道。
灯光开始暗下来,身后的电梯门在他们进入后发出闭合的声音,代表客人已经入场。
秘而不宣的氛围,实在有些令人兴奋。
时燃走在言淮身侧,打量着墙壁上的壁画,忽然联想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笑着和他耳语。
“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像西游记里的盘丝洞?盘根错节的地下洞xue,幽深的光线,简直和小时候电视剧上演的如出一辙。”
他忍俊不禁地侧过头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迈哈特若是听到你说的话,只怕会吐血到晕过去。”
“我说错了什么吗?”
她一脸无辜的反问。
刚好看到他低头看过来的眼眸,在幽暗的通道里微微闪烁。
“单是这一层的安全保护系统,花费的造价就已达十亿美金。”他眼中似有笑意,低笑着解释,“在你眼里却和中国古代的土洞没什么两样,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时燃在听到他口中的那个数字后,哑了声音。
看起来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地下娱乐室,居然耗费如此多的财力。
时家也是名震远东的钟鼎之家,她从小见到挥金如土的大手笔不在少数,但此刻仍然小小咋舌了一把。
“不过。”言淮的声音飘过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笑意,“如果你是洞中的蜘蛛Jing,我倒情愿做个入瓮的唐僧。”
她在愣了一下后,忍不住腹诽。
这人还真是,无论走到哪都能不正经起来。
到达内厅之前,手中忽然被言淮塞了一件柔软的物品。
时燃低头看了一眼,是专门为女士准备的面纱。
“一会进场戴上它。”言淮转头给她留下一句嘱咐,站在她前面接受安检,解下腕上的手表放进侍者准备好的托盘中。
她随后也放进去一对白金耳饰,在等待检测的时候好奇地问,“必须要戴?”
在这种高度保密性的场合,应该没有人敢在沙特皇室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吧。
侍者将检测完毕的私人物品交还给两人,在前面带路,
言淮侧头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也可以不戴。”
她心中刚一松,又听他添了一句。
“如果你想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看上,拐回去做姨太太的话。”
……
得。
她立刻表示投降,二话不说,默默将面纱戴上,整张面孔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不是忌惮于他的威胁,而是这片土地上对于女性的各种禁令实在太多,还是多防备一点好。
光线重新亮起来,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里面的空间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宽阔许多。
水晶吊灯高悬半空,半人高的黑色围栏将数十张赌桌分割成一个个半开放的私密空间,黑白制服的侍者不时在场中穿梭,靠墙的地方还有一排用垂帘和帘幔与大厅隔开的单间。
下注声和谈笑声不时传入耳中,ru白色的烟雾从那些人明亮的指间升起。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好去处?”
她环顾四周,一扫刚才的神色,眼神中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音调也稍微抬高了几分。
言淮不置可否。
“一会你就会了解这里是多么的有趣。”
两人穿过散座和走廊,在单间里坐下。
侍者礼貌地按下门铃,在得到准允后恭敬地进入,询问两人的酒水需求。
“朗姆酒加苏打水,切片柠檬。”言淮微笑着说。
时燃则笑眯眯地仿照早晨时他的神色,用英文表示和他一样。
虽然放下了用来阻隔外界的垂帘,时燃依旧觉得,鼻端还萦绕着一股卷烟燃烧的味道。好在侍者一并送来了熏香,浓烈的薰衣草香将那股烟气驱散开来。
半米宽的高级赌桌将两人遥遥隔在两侧,她瞟了一眼旁边码地齐齐整整的筹码,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忽然心生玩兴。
“要不要和我玩一把?”
☆、第二十颗药
言淮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以。但是你得先入局。”
入局?
时燃对他口中的专业词汇表示不解。
外面离得最近的一桌忽然传来高调的笑骂声,似乎有人大杀四方,赢得了最后的赌注。
她的注意力却被言淮口中所说的话吸引过去。
“这里的赌场花样很多,赌钱,赌房,赌女人赌地产,筹码可以是一切事物。”
她顺着想了想,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