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站在他身后,“慎儿,你要当一个好皇帝。”
孟慎眨眨眼,这句话好像有人对他说过,那是个很凶的妇人。他回过头去,对着九王爷重重点头。
大商京都。
纪如寻正在逸川侯府,李歌的,也是她的院子里躺着。她想着,日后定然安稳了吧。
日日无聊,纪如寻打算着出府逛逛,顺便给高仪殊看看腿。她路过了侯爷李言的书房,没见着人。正巧碰见他躺在一处湖边,一夜之间他像是老了不少。孟沅跪在他的身旁,声泪俱下。
多的纪如寻也听不见,只听见孟沅的那几声,“爹。”
李言幼时与他嫡姐相依为命,硬是撑起了诺大的李家。他姐姐嫁去大夏,诞下太子公主。大夏皇室遭魏家迫害,李言费尽心血才找回他姐姐的儿子孟珏,为的就是孟珏在大夏称帝,手刃仇人魏家。
如今魏家没了,孟珏却倒在了称帝的前一步阶梯上。
他怎能不心痛?
纪如寻看着李言与孟沅一同痛哭,并没有多大感受。她知道,若是自己夫君李歌没了,李言都不见得这般难过。
晋王府里,纪如寻大口吃着高仪殊给她备着的糕点。她躺在椅子上,很是嚣张。对着正在院中练习着慢慢跑步的高仪殊道,“别老把力气放在右腿上,左腿也可使力!”
正陪着高仪殊一起跑的炎心,有些不满道:“李少夫人!王爷他昨日才开始学跑呢,你要求别如此高!”
高仪殊拿着手中一块手巾,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对炎心摆摆手道,“无妨,本王撑得住。”
良久后,炎心才搀扶高仪殊慢慢坐下。纪如寻看着高仪殊,疑惑道:“说起来,晋王你也该娶妻了。我前些日子听说高仪乐都娶妻了,你弟弟成亲都跑你前头去了。”
“你三哥纪铮晨,不也没娶,你怎地不去关心关心?”高仪殊不满道。他这辈子和纪如寻都无法好好说话,他心中也明白,就自己做的事而言,纪如寻没杀他,真是他走运。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翘着二郎腿,嘴角边还有些饼渣。他着实想不通,李歌和自己哥哥高仪淮是如何瞧上纪如寻的,他只觉得纪如寻杀人时,很有魄力很超然。
纪如寻晃着脑袋,“他再晚些收心也没事。”她转过头盯着高仪殊,“说起来,高仪乐娶得还是朝中一重臣的女儿。听说又美又娇,可好看了。你就不想娶一个?”
高仪殊有些不自然。他残疾失去争位的可能性后,他拉拢的文官,跟以前端妃母家宋家有牵扯的大臣,也都慢慢离了。他本以为这群大臣,都慢慢归于安宁。
可朝政看不见的战火一直在燃烧。七弟近日的举动,很值得人深思。娶了重臣之女,暗中又与那些文官密谈几回。看来那群人现在依着七弟了。他猜想,怕是有漏掉的宫中知情人,将母妃端妃死的实情告知了七弟。
如今,大商的兵马经过齐王造反的叛乱恶战。大部分边关兵马又与大夏斗了一月多,大商兵马正是疲惫之际。真希望,七弟不要趁着这个时机乱来。
“不想。”高仪殊脱口而出,以前纪如寻来为他运功时,无聊时聊天总爱说吃的,玩的,血腥的。如今越发融进京圈贵妇人,爱说些爱恨的闲话八卦。他突兀地,有些怀念曾经的纪如寻。
他这般跛腿,又能去好意思耽误哪家姑娘。即使他身体完好,他又能看得上哪家姑娘。
高仪殊盯着纪如寻,“孟珏被刺的事,是不是李歌做的?”外人不知道李歌的行踪,他却能猜出。若是李歌在京都,陪在纪如寻身旁,纪如寻定会帮他运功完就走。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话多,还吃得多。
这几日刚好对着孟珏被刺的日子。
纪如寻漫不经心,“自然,不是他动的手。”自然是旁人杀的孟珏,李歌不爱亲自杀人。
高仪殊听着纪如寻的话,陷进了沉思。
纪如寻很是不见外,吩咐着炎心将几样糕点多做些,做好送去逸川侯府她的院子里,便起身离开。
看着浅蓝色的天空,纪如寻扬起嘴角。从燕岭关到京都,只要两三日。她也很想李歌,李歌总算是忙完了。
第二日的傍晚,本是睡在院子里的纪如寻。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一张未见过的红色罗汉床。
纪如寻慢慢起身。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惊了。罗汉床旁,是半个屋子那么大的浴池。
整个屋子,都装饰着红色的有些透明的帘布。
李歌头发未束起,尽数披下。他却是着了一身白衣,从一处帘布后走出。眼睛笑起来时,熠熠生辉像是星辰,“娘子,要不要同为夫一起沐浴?”
纪如寻却没来得及听完李歌的话,直接扑进李歌怀中。双手拥着他紧实的背,“你终于回了。”
李歌为了布置刺杀孟珏的事,已是十日未回了。
李歌温柔地抚摸着纪如寻脑袋,“想为夫了?”
“想。”纪如寻很是老实,抬起头对着李歌说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般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