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在李歌的红袍里,不见了踪影。
“我以为我的头要被锤爆了。”纪如寻声音中带着哽咽, “这样你都认不出我的尸首了。”
李歌这几日来心中和身体都饱受自我摧残,一时间竟有些脑子不清醒,他的声音有了几分沙哑, “小丫头,你化成灰我也认识,别怕。”
不光是魏阶,陆非镜也觉得耳朵犯疼。
李歌低着头轻轻拉开了些纪如寻,好生细看了很久。他才又开口说话:“还好,没受伤。”他被父亲剥走了全部势力人手,只能同高仪淮放手一搏。直接扣下周黎,又派禁卫军搜查周府。周家的势力想必渗进了皇宫, 周铭得知消息后,他必须在周铭要对阿寻下杀手时救下她。
还好,他的阿寻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踏进周家地牢时,遍地都是尸体。具具都是一刀致命,血溅灰墙,暗红成块。正绝望之际,听见周府远处传来阵阵短兵相接的厮杀声。
纪如寻又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小脑袋摇晃在李歌的胸口前。她的声音含着哭腔,“李歌,你这几日怎么了,怎么瘦了?”
李歌毫不嫌弃纪如寻四日未沐浴,伸出右手一点点抚摸着她的背。帮正在哭泣的她顺顺气,“不过四日,你又未曾抱过几回,怎么摸出来的?”
“那夜在北望山行宫,我就摸过,自然知道。”
李歌的眼睛弯弯,弯成一轮新月。看着说完话后才脸红的纪如寻,心情极好。之前他心中焦急,自己被李言关在铜墙铁壁的牢里,得不到阿寻的任何消息,只能不吃不喝靠着一股气逼迫李言放了自己。
现在,终于见到了她。还好好地在怀中跟自己说着胡话。
二人还未说多久的话,就被魏阶给打断了去。“先去找找小曼,再回来亲热成么?”这二人都是高门权贵出身呢,居然就知道说什么摸不摸的。
纪如寻有些害臊地与李歌拉开了距离。回头看了眼满脸焦急的魏阶,点点头去找薛曼。周铭抓薛曼是为了要挟纪如寻,她的作用未起想必是安全的。况且现在周铭开始逃亡,定然不会回头杀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
四人在周府中找寻了很久。如今的周府很是冷清,夫人小姐些主子一时间都不见了身影,只剩刚刚才知道周府已经被围捕的仆人小厮。他们看着这四个浑身带血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直到在一间房外,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横刀立身站在那里。像是守着这间屋子。
魏阶想了想,上前问道:“这位好汉,你可曾知道那里还有牢房,关着一个貌美至极的女子?”
男子并不说话,冷冷看着几人。
纪如寻上前一声大喝,“莽汉!你可曾见过一个撒泼又好看的妙龄女子?”
她话音刚落,屋中传来一阵怒吼,“呆子!你说谁撒泼!快来救我!”薛曼的吼功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这时,大汉却自己让开了路,纪如寻和魏阶都冲了上去。魏阶用尽全身力气猛一踹门!被反力冲摔了跟头。纪如寻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一掌将门上的锁拍碎。
薛曼抱着一副收好的画。脸上还全是泪痕,抱着纪如寻一时间不愿意撒手。
李歌寒着脸将二人分离开,五人走出府门时。禁卫军为几人开了路,纪如寻刚踏出去,一个面相忧切凄然的妇人就向她跑来,她紧紧抓住纪如寻的肩膀,哭着问道:“纪小姐可曾见过霏铃?”
原来她就是金霏铃的生母,皇上的二妹妹,二公主。纪如寻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思片刻后如实说道:“她的尸首,在周家地牢里。”
妇人听了她话,一时间竟要晕倒,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赶忙过来扶住她,中年男子算得上冷静,“纪小姐可知,她是怎么没的?”
纪如寻皱起眉头,这时,李歌一把拦住她的腰肢。对着金氏夫妇说道:“纪小姐也才刚刚逃出升天,Jing力匮乏需要好好休息。”李歌顿了顿,面带惋惜地说道,“霏铃她,身子不好未能逃出来。”
二公主满脸泪水,硬是要往府中冲去,“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儿不会死的!”金大人只得扶住她进入周府中。
一行人走出周府很远,纪如寻才轻轻开口对李歌道,“我打了金霏铃一掌,她没熬过夜晚,冻死了。”她本就想杀了金霏铃,可见她被凌|辱至此后,已经想金霏铃自生自灭了。若是没那一掌,兴许金霏铃还活着。
李歌用力地握着纪如寻的手,“怎么她本就是该死之人,别想多了。”
将陆非镜和魏阶薛曼送去了客栈,让她们好生沐浴歇息一番。李歌就将纪如寻送到了卫国公府门前,纪老爷子早就领着一大家子人等在府门处。
李歌看着纪家阵势,不由得失笑。也不敢再捏捏纪如寻的脸蛋,“你这几日受惊了,早些回去吧。”
纪如寻看着李歌憔悴的面容,很是心疼。能感觉到纪家的人都直盯盯地看着二人,纪如寻悄悄对李歌说道:“周黎的事情过去,你记得又来提亲。”说完便脸红不已,跟脸上的鲜血争着红光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