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保管才是。她倒好,为了讨好朝廷,全献了出去,唉……”
数名长老齐齐摇头,叹息而去。
“哼!老不死的,只会在背后说坏话。有本事,论道比武的时候赢了三姐啊!怎么就没见你们赢一次?”
薛定自桂花树上跳下,望着长老们的身影,“呸”地吐出口水。
他转身往主阁走去,兀自愤恨不平,回头做着鬼脸。走出几步,险些撞上一人。他急忙往右躲闪,偏生那人竟如影随形,又挡在他面前,他真气一岔,“唉呀”跌倒在地。
他不用抬头也知来者是谁,立马跪在地上。
“你今天提前交卷,想是胸有成竹,能考头名?”薛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薛定涎着脸笑,慢慢将右手伸出来。薛蘅怒道:“打你白费我的力气。去,到娘的灵前跪着。”
薛定爬起来,走出几步,终忍不住回头道:“三姐,年年考试都是那些死脑筋的题目,能不能换点新鲜花样?”
“等你考了头名,再来和我说这话不迟。”
“可我就是不喜欢这些啊!我觉得,学东西一定要喜欢才去学,不要苦着自己、勉强自己。若是学得痛苦,不如不学!”
见薛蘅面色一下子沉下来,薛定象猴子般蹿上花坛,往供奉着历代阁主牌位的思贤堂跑去。
薛蘅呆呆地站在原地。
似曾相识的话语,同样飞扬跳脱的少年……
她慢慢地后退两步,坐在花坛边,微抬着头,看向东方晴朗天空中纷乱的云朵。双腿几近麻木,她才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却见薛忱正在花坛那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
薛蘅勉力一笑,过去替他推轮椅,问道:“仁心堂的考试也结束了?”
薛忱微笑不语,快到风庐时,忽然开口,“其实阿定说得也有道理,年年都是那些僵古不化的题目,难怪他厌烦。一旦厌烦,必定是学不好的。”
“我也知道……”薛蘅轻叹一声,道:“可这是历代祖师定下的规矩,长老们又一意坚持,我提出过数次,他们都表示反对,连大哥和四妹也不赞成。要改也只能慢慢来。”
她将薛忱推入房中,拿过他书架上的一本《抱朴子?金丹》,坐在桌边,细细翻阅。
薛忱批阅着试卷,间或回头看看薛蘅。薛蘅浑然不觉,看到入神处,信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画着各式符号。
学舍方向晚餐的钟声敲响,薛忱将羊毫笔搁在笔架上,抬头唤道:“三妹。”
薛蘅不答,眉头紧蹙,看着满纸的炼丹符号,脸色渐转苍白。薛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要说话,薛蘅忽然剧烈咳嗽,捂着胸口软软地伏在桌上。
薛忱吓得连声唤道:“三妹,三妹!”急急推了轮椅过去,扶起薛蘅,只见她已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他探了探她的脉搏,急速取来银针,捋起她的衣袖,在心包经的几个xue位上一一扎下。扎下最后一针,目光掠过她细腻光洁的手臂,他心中一颤,忽然欲伸出手去轻抚这只清瘦的,洁白的,隐现淡淡青筋的手臂。
但最终,他只是把自己的手紧握成拳,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薛蘅很快便醒过来,拭了拭嘴角,衣袖上一道殷红的血迹。她心中一凉,抬起头,薛忱正静默地看着自己。
“二哥,我……”
“你上次受的伤未曾痊愈,就这般劳心。你真的想、想步娘的后尘……”薛忱想起为找《寰宇志》而心力交瘁,最终英年早逝的薛季兰,一贯淡静的他竟说不下去。
薛蘅从未见过薛忱这般生气,微垂下头,过了许久才低声道:“二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终于不再一个人硬撑,知道找我帮忙了?”薛忱努力板着脸。
薛蘅抬头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很浅的笑,薛忱的表情一下子便柔和下来,温声道:“你从京城回来之后,便日夜钻研药草与炼丹之术,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
薛蘅站起来,到廊下看了看,再将门窗紧紧关上。薛忱见她如此郑重,不自禁地清了一下嗓子。
“当当……”夜风送来晚课的铜钟声,伴着弟子们的欢笑,清脆悦耳。桂花香弥漫在整个孤山,一切都是这样美好。
“竟是这样……”薛忱的神情沉郁而凝重。
他靠在轮椅上,过了许久,叹道:“阁志记载,第五代马祖师死于突发疾病,可我一直觉得语焉不详,其中恐怕另有内情,现在看来应是被逆徒所害。”
“嗯。所幸马祖师预感到阁中将有大乱、弟子中有jian佞之徒,便将这个秘密用暗语写在《山海经》中,又将《寰宇志》藏于密室,这才没有令其落于jian人之手。”
“难怪后来的历代阁主,都不知道《寰宇志》并不是一本书,而是许多珍籍的合称。也不知道这个……真正的秘密。”薛忱眸子里再度流露出一些隐忧,没有说下去。
“是,当年祖师爷一时无法炼出琅玕华丹,又怕太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