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倩被他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之前只想着说什么样的话能激怒秦珩,没有注意到他的可怕神色,可是此刻她没了别的心思,才知道他的样子同样让自己也感到恐惧,他以前从来没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过。
有时候她对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做一些过分的事,他都会装看不见,默许着她的行为。
可是现在,他开始生气了,他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了。
她吓得惊慌失措,咬咬牙,暗自吞下这口气:“好,我……我澄清!”
“还有,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以后再对我或者对小忧耍这种心机,你知道我能做得出什么来!”秦珩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芜忧去而复返,她走到秦珩身边,没有理会旁边惊讶愤怒的邢友倩,拉着他的手转身走下了楼梯。
下楼梯的时候,秦珩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纤白修长的手,他觉得世上没有比这只瘦弱的手再能给自己温暖的感觉了,他翘起嘴角,忍不住笑起来。
走出教学楼后,芜忧松开他。
秦珩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是不是又让你感到了可怕!”
芜忧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她伸开双手,环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曾经我也有因为太恨一个人而产生了干脆一刀杀死他的想法,有人告诉我说‘想想你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学长,你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秦珩反手抱住她:“以前没有,现在是你!”
芜忧动容:“那你为了我,不要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好不好!”
“好。”
……
看这天色,越来越Yin沉了,才下午三点的时间,宿舍楼已经灯火通明,黑压压的乌云低低地挂在天上,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仿佛里面盛满了雨水,正等待倾盆而下。
芜忧一路小跑赶到了宿舍,刚进门没一会,外面就传来“噼噼啪啪”的像鞭炮一样的声音,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幸运,朝阳台外面看去,只片刻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的的水,雨点落下,砸的地上的雨水马上晕出一个鸡蛋大的坑。
一阵风吹来,雨水哗哗啦啦打进了没有窗户的阳台。芜忧赶紧把晾衣架上的衣服胡乱地一扯,全都兜在了怀里以后,就快速冲进了屋里。
宿舍里就她自己在,看来她们几个如果要回来,肯定全身都会被淋透的,这么大的雨,雨伞就跟摆设一样。
她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关柜子门的时候,用力大了点,就把上层的柜子门给弹开了,这种木质的老柜子总是门关不严实,有时候不动它,它自己都能把门给弹出来。
芜忧伸出手要把上面的柜子门关上,却看到在一堆衣服下面有一个瓷器露出了一小截。
她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眼熟,不禁伸手去拿。
那是一个白色的瓷器,造型是一只侧躺着的老鼠,它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放在肚皮上,眼睛微眯,好像是刚刚吃饱正在休息的样子,背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彩色颜料。
芜忧把那只老鼠拿在手里,皱起眉头。
之前秦珩说他家里丢失了一只这样的小老鼠,她答应帮他问问吕布布他们几个有没有见过,她早就问过了,都说没见过。没想到它此刻就端端躺在周亚美的柜子里。
难道是周亚美拿的吗?
正这样想着,寝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周亚美,她已经全身shi透了,只有头顶一片头发还是干的。她看到芜忧手里拿着的东西,扔了雨伞就跑过去:“你怎么乱翻别人东西啊!”
说着,她从芜忧手里夺过它,又把它重新塞回了柜子里面。然后又从里面拿了身干衣服走到一边去换掉。
“对不起,你柜子门开了,我只是偶然看到!”芜忧道歉,然后她又问周亚美:“这是你的吗?”
周亚美把脱掉的妮子大衣用衣架挂在床头,然后背对着芜忧又去脱里面的毛衣:“这是我的,不是秦珩丢的那个。”
“以前没听你说过你也有这个瓷器啊!”
周亚美停止穿衣服的动作,仍然背对着她:“你怀疑是我偷的吗?”
芜忧走过去,她看着周亚美问她:“亚美,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是你的东西吗?你如果说是你的,我就相信你并跟你道歉。”
周亚美抬起脸来,一脸的委屈和愤怒:“这是我的。”
芜忧看她的样子,的确是被人冤枉后的反应,于是马上道歉:“亚美对不起,我相信你说的话。你也知道,我前两天刚问过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小老鼠,这会就在你柜子里看到它,所以我才会多想,真的对不起。”
周亚美看芜忧道歉很真诚,脸上已经平静下来,不再有怒气,但她仍然撅着嘴巴:“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也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对不起,亚美,你别生气啦。”芜忧扯着她的衣角跟她撒娇。
周亚美受不住她的撒娇,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