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怀里滚出来,穿着里衣赤脚跳下了床。
太子在她身后睁开了眼,大将军被惊醒,霍地从门边蹿起来,又见贺贺蹲在不远处,虎目瞪了瞪。贺贺也瞪了瞪眼。
...
☆、第七章:漱贵妃
一人一虎僵持了一会儿,大将军用爪子摸了把脸。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贺贺也抬手摸了把脸。
大将军虎眼瞪得更大了,贺贺竭力把自己的眼瞪得和它一样大。大将军甩了甩尾巴,贺贺没有尾巴,她扭了扭屁股。
床上的太子静静瞧着,脸上的表情完全无法形容。
大将军似乎明白了贺贺在学它,刨起爪子往前扑了扑,贺贺眨眨眼,甩开双臂,在太子飞速起身阻止之前,咯咯笑着往前扑。
“扑噔”一声,她的脸完美着地。
下一刻,响亮的哇哇声贯彻了整个寝殿,太子又颓废又紧张地走过去,将她翻个身脸朝上,见她脸上没什么大碍,实在撑不住,扶额笑了起来,“你没事学它做什么!”
贺贺呜呜着抱他,他心疼,将她重新抱回床上,在外面听闻哭声的宫女们急得朝里面大喊,尤其是漠语,她都快想冲进去了,“殿下!太子妃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哭了?”
接着,她们听到太子在里面喊了一声,“都进来!”遂推开殿门挤了进去,见贺贺好好的,并无大碍,又都放了心,开始伺候他俩更衣。
贺贺脸上还有泪痕,她还在生刚才那事的气。漠语过来给她穿衣服时,她咬着嘴唇不让,太子抬起脚让宫女给他穿鞋,“你不穿,我穿好可走了。”
“你去哪儿?”贺贺赶紧从床里面爬出来,漠语瞅准机会一把搂住,其余宫女也赶往把衣服她身上套,她逃不开,急得手脚乱动。
太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挥退了漠语等人,亲自出马,“你要是好好穿衣服,我就带你去。”
“可是去哪儿?”贺贺重复问。
太子道:“翰林院。”
贺贺虽然不知道翰林院是什么,但她不想一个人在东宫,她想跟着太子,遂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梳妆时也很配合,太子禁不住对她笑笑。
她瞧着很高兴,安静地吃了早膳,太子牵着她出了东宫往翰林院去,哪料行至半路,便瞧见前方一群人正向这里走来,其中被簇拥着的女人容颜绝色,衣着华贵。
是漱贵妃。她是二皇子的生母,这十几年来,后宫受宠的女人来来回回,唯独她多年如一日,享尽了煊惠帝的宠爱,煊惠帝甚至将掌管后宫的凤印都交给了她,她也算得上是后宫之主了。
太子顿住脚步,探手将贺贺往怀里揽了揽,贺贺眼神透着胆怯,她转个身埋首在太子胸前,太子低头凑到她耳边,“等会就趴我怀里,别抬头。”她小声应了一声。
两人动作间,漱贵妃已缓缓走了过来,太子抬眼,随意按礼节问了安,漱贵妃微笑着回了一声,眼尾一挑,目光放在了贺贺身上。
“贺贺今日如何?还像昨日那么大哭大闹么?”说到底,她也算长辈,适才贺贺得向她行礼,却被太子按在了怀里,她心底不悦,遂拿贺贺刺激太子。
太子一脸寡淡,“比昨日好了些。”手掌摸了摸贺贺的脑袋。
漱贵妃见此在心里冷笑起来,一个傻子而已,用得着这么护着么?
...
☆、把他们炒成两盘菜。
掩下美目中泄出的不屑,她正准备倨傲地再讽刺几句太子去翰林院的事,贺贺却在此时期期艾艾地小声问,“还不走?”
“走。”太子朝漱贵妃微微颔首,也不管她是何表情,径自搂着贺贺向前,一群的奴才躬着腰让路,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声。
“那美人是谁?臣妾不认识。”
“无碍,我也不认识。”
“那就好。”
怪就怪漱贵妃耳尖,一听此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养尊处优多年,后宫之人莫不敬她怕她,简直是将她当皇后供着,就连煊惠帝都让她几分,可偏偏太子顾旸不把她当回事!
一个无依无靠的落魄太子而已,竟敢三番五次的藐视她,漱贵妃发狠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五指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翰林院在皇宫东南角,离东宫并不近,走路的话得半个时辰之久,眼瞧着就快到了,贺贺偏偏走累了,俩爪子开始扒着太子不动。
来前,漠语提议让两人坐辇车来,就是怕累着贺贺,无奈太子没同意,春日天好,他想牵着贺贺散散步。
只是现下,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扒拉开贺贺的爪子,弯下了腰,“既然你走累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背你一会吧。”
垂眼瞧向地面,他等着贺贺爬上他的背。可过了良久,贺贺还在捂脸羞涩,“殿下不要朝臣妾撅屁股啦,好难看。”
太子:“……”
他浓密的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蹲在了地上,“这样呢?”
“不好看,不过也不难看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