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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好奇啊,”唐慎之有些受挫似的笑出声来,缓缓地说道,“像洪临峰那样的人,这个世间居然还会果真有女子爱慕于他吗……呵呵,真是难得。”
苏文翡一听这话,就瞬间来得火气。但是为了好好地聊天,她也只得被迫压下这股天大的火气,耐着性子与唐慎之说道:“唐大人说笑了。我家夫君为人宽和温厚、性情沉稳,为何就不会得到女子的爱慕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文翡的这个话引来了唐慎之的一阵大笑,真是好久都没有听过这样好笑的笑话了啊。唐慎之记得曾几何时,是苏文翡亲口说出来的,像洪临峰那样的“一块木头”,是个人就会讨厌他、嫌弃他!
看来时光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而且还是能够改变的这样彻彻底底。
“你笑什么?!”
苏文翡强压着自己的火气,问道。她真的是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男子,居然就是自己往昔十分敬重的、深深爱慕过的那个名动京城的人称“金鳞才子”的男子吗?!
唐慎之一边大笑,一边说道:“我笑你还曾说过洪临峰那孩子木讷无趣地就像是一块木头,然而现在,你居然真的爱慕上了那个‘木头’,不过想来也是无妨啊,毕竟是‘一块木头’而已,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对吧。”
“够了!”苏文翡厉声喝住了正在说话的唐慎之,怒道,“无论唐公子是出于任何理由,都不该如何说我夫君的坏话!我,也断不能允许你这样与我说出如此贬低折损我夫君的话!”
唐慎之瞥了苏文翡一眼,轻不可闻地道:“洪夫人为夫君出头,真是夫唱妇随、伉俪情深,让人羡慕。但是请洪夫人不要忘记,作为苏宅苏大小姐的这个身份,连自己妹妹的性命都可以置于脑后,这样的好姐姐,可真是世间仅见。”
苏文翠?!
他居然还记得这个“苏文翠”》?!
苏文翡显然吃了一惊,半晌,才闷闷地说道:
“世上根本就没有苏文翠这个人。”
正在端起茶杯来准备喝茶的唐慎之听了这话,惊得手中的茶杯都要掉到地方,他抬起头来,惊怔无比地看着说出这话来的苏文翡,道:“你……你说什么?!”
他小的时候,生平第一次记住名字的女孩子,就是“苏文翠”;那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心生好感……他一直觉得,那孩子就是自己的第一次“情窦初开”。
他一直都不能忘却过那个女孩儿,但是现在,苏文翡却突然告诉他说:世间并没有那个女孩儿吗?!
那么他唐慎之那一年遇到的姑娘,难不成是鬼不成吗?!
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啊?!
苏文翡轻笑着,说:“所谓的‘苏文翠’,不过就是我很小的时候,每次跑出去玩儿时,借来进口胡诌的假名字罢了。”
年幼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借着各路亲戚到访家中的机会跑出去玩儿,但是太史府的幼女千金,是绝对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她应该做到的,是成为一个教养在闺阁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一个到处撒丫子疯跑的野丫头!。
所以小时候的苏文翡,总是借口说自己是“苏文翠”——苏家千金苏文翡的孪生妹妹。
然而事实上,苏文翡并没有什么孪生的妹妹。这一切,都只不过就是一个她自己一个人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
再后来,苏家对外宣称过一次,千金小姐“苏文翠”病死了,那一年,她不满十岁。
唐慎之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生平第一个记得住名字的、非常喜欢的小姑娘,居然平白无故地突然死掉了?!
那也是唐大公子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是可以突然就死掉的、毫无征兆地、就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他决定从此以后游戏人生,却再不要对任何一个姑娘彻底地敞开心扉,因为他不知道,哪一天、又会是哪一个在意过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突然离他而去了。
直到后来,洪临渊出现了……
但是唐慎之心中,却一直都没有忘却过“苏文翠”这个名字。
“你……你是苏文翠?!你真的是苏文翠吗……”唐慎之有些着了魔似的看着苏文翡,看着看着,他的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流淌下来,多少年过去了,除了母亲的上吊自尽,带给他打击最大的,就是他一直很在意的小姑娘苏文翠的突然暴毙。
“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呢……你知道自己当年都做了些什么吗?……”唐慎之轻轻拥抱住苏文翡,将她轻轻拥抱在自己怀中,起初只是轻轻地拥抱着,而后却渐渐地越来越用力了些。
“你不会知道,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对生命离去的绝望……那么冰冷、那么凄凉。”唐慎之用力地拥抱着苏文翡,完全忘记了她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
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与她初见、他看到在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