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洗发水。”陈皖南姿态闲适的伸出手臂,顿时,一只水淋淋的大手,要糖一样的伸在了瞿嘉面前。
“……”瞿嘉半身不遂的看了眼那只漂亮的手掌,手指头洗的微粉,一颗颗水珠从他干净整齐的指甲边缘,往下坠,滴滴答答,落入她微敞的靴子口,浸过她心口一样的,叫她心尖狠狠的一抓。
这很不对。
陈皖南洗澡,为什么状态这么随意的和她说话?像是亲密的男女关系,男朋友或老公,对女朋友妻子做出的一样自然索取动作。
“我放柜子上。”瞿嘉回魂一样的找回崩塌的思维,做出了一件本该第一时间就要做出的避嫌动作,砰的一声,把那大瓶身的男士洗发露扔在柜子上。
可能动作过剧烈了,她转身时,余光瞧到里面的男人讶异的往后折了下背脊,于是,这一看她,便叫他春光大泄,那钩子似的坚韧背脊,线条分明利落的性感撩人,瞿嘉甚至在这短短的可能一秒不到的对视内,看见无数的水珠沿着他背蜿蜒而下,到腰处,往里汇入,像当年去西藏,经过的皑皑白雪山脊,磅礴的叫人芳心塌陷。
她想,陈皖南必须是故意的。
“你开错边了。”他声音慵懒的,带着热水shi润过的性感味道,像情人耳语。
瞿嘉恍若未闻,闷头跟门把手较劲,咔嚓咔嚓拔了半晌,才醒悟,这是一道两开的门,她怎么也拔不开的那道早锁死了,白白在这空气燥热的屋子里献丑了半天,瞿嘉臊的脸颊酡红酡红,终于打开正确的那道,拔腿狂奔了出去!
……
陈皖南洗好澡出来,得到的瞿嘉第一个眼神,是不堪入目的。
她似乎放弃对他的教育,直接,摆出一个居委会大妈的不苟言笑面孔,“这是刚才在便利店录下的视频。”
说完,生硬的把手机拿给他。
陈皖南头发还shi着,滴了几滴水在屏幕上,他用指腹抹了抹,这个简单无比的动作,立即叫瞿嘉往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分神,刚才的冲击太强烈了,她内心狂纳闷,这只sao孔雀,背上插羽毛,怕是能上天。
“宋飞羽?”陈皖南认出视频里的人,眉头一簇。
“对。他情绪沉重,急需突破口。这孩子不简单。你应该看过资料。”瞿嘉心情终于平复,谈起宋飞羽,便忍不住皱眉。
宋飞羽七岁那年,他父亲因涉及毒品贩卖入狱,两年后,病逝。
卢思琪的父亲之所以不让女儿和他来往,多半是介意他家里那段不光彩的过去。宋飞羽从小便在这种歧视的氛围下长大。
即使现在的他,被老师们一提起来,纷纷竖起大拇指,但卢宋两家之间的那堵高墙,仍是对他充满了原罪的暗示。
“你想要我怎么做?”陈皖南深深的看着她。
“去趟宋家吧,我想确认,卢思琪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其实瞿嘉心里有数,一个被外界赋予原罪的少年,遇上卢思琪这样温暖的小伙伴,应当是极其幸运的。可惜,他的幸运不被成年世界接受,真的不敢想,当卢先生砌起那道墙时,宋飞羽坐在窗前是怎样煎熬看着的。
……
昏黄的路灯,隔十米一站。
静月花园,这名字便美的诗意。
陈皖南的黑色大奔,开不进去,只能绕到中间一个小广场,停下,不近不远的正望着宋飞羽家的两层楼。
天细细的下毛雨,不需要撑伞,只叫你足够shi意。
两人都没打伞。漫步在毛雨中。路灯,投射出两道一高一矮的挺拔影子。
“去宋家怎么说呢?”瞿嘉首先开口问。他们没有搜查令,莫名其妙大晚上上门,可能会吓着宋飞羽的外婆。
“开了门,你就像赵乐天那样一指我,这我们领导。你就干你的活去,我来应付。”陈皖南这话充满了任劳任怨的意思,但显得叫人无比心安可靠。
瞿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麻烦你了。这本来不是你的工作。”
“青少年犯罪心理及其预防,矫治是西方犯罪心理学界的热门课题。我国,当然也会重点关注。”
瞿嘉窘了,无语的看向他,这话分明是她一时气话讲出来,他不仅原封不动还给她,还在尾巴里调侃一句。
她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回复,“感谢关注。”
“不客气。”陈皖南随即道。
瞿嘉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这气氛还挺轻松的,不用对着他Yin沉的表情,或者步步紧逼要分手理由的狠态。
路灯下聚集了大片毛毛雨,陈皖南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角翘起的笑痕,他眯了眯眼,似哼了一声,“总算见着你笑了。”
瞿嘉听的不太真切,旁边有个小超市,门口摆了几辆摇摇车,在大伞棚下稀里哗啦唱着。
几个穿着干净大方的大妈坐在门口,边看孙子,边聊天。
有一只浑身黑色的小nai猫,淋的shi漉漉的,追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