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终于能好好说话,赶紧拿笔严阵以待,深怕一个落后,大妈又哭上了。
“我是真吓坏了。”大妈心有余悸的哭道,一边拿眼扫描掀开警戒线走进来的一群人。
为首是个十分年轻的男青年,皮肤白皙,长相英俊,只是看着不沉稳,黑皮衣敞着,里面灰色的羊毛衫,薄薄的一层,也不怕冷。那双腿,看裤子厚度,肯定没穿秋裤。
大妈扼腕叹息,这些不成器的小开,年轻不爱惜身体,老了有的受了。
她撇撇嘴,视线就盯着那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刑警,准备跟领导好好说说自己怎么发现尸体的。
可,等了半晌,那几个刑警,竟然一叠声向那个年轻的问好,架势十足,严肃至极。
“陈队,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昨天下午五点至六点之间。机械性窒息而死。紧接着被割断手腕动脉,才流了这么多血。”
“衣服呢?”年轻的那位边套着手套问。
“正在找,看上去希望不大。南湖太大了。”
“死者穿的是羽绒服,不可能沉湖。”这话说着,那年轻的男人就从死者耳后的头发上夹出两片白白的羽绒毛。
“会不会是凶手的?从后勒住脖子,死者头部会碰触到对方腹部。”
“这要问问死者家属,案发当天穿着,随身用品情况。”那男人没再说话,严肃的皱着眉,从让开的法医身边,侧身走到死者头部上方,弯腰查看。
他太年轻了,轻拧眉头沉思时,那张脸就像张艺术作品,经不起风浪。
而在尸体边上,戴着手套仔细查看时,大妈也愣是没看出他哪里专业,竟顾着看这小青年蹲下时,皮衣上滑,露出的腰后的那块rou上……
太不稳重了。
“小妹。这是你们队长?这么多人归他管?这,这好像刚毕业,和我儿子一样不着调啊。瞧那小姑娘死的多惨啊,现场这么多让人肃然起敬的警察,他有没有能力破案啊?”
面对人民群众对自己家老大的质疑,女刑警立即想笑,但碍于这是现场,对死者极不尊重,便保持住严肃,一带而过道。
“放心。我们陈队工作六年,破案率全市第一。说说吧,怎么发现死者的?”
大妈不好再质疑人民警察的自身水平,不甘不愿的转头,讲述起发现经过。
“我是公园里扫地的,这间公厕上月才轮到我打扫,位置偏,用的人不多。我想着一个月多四百块钱就高兴答应了。哪晓得遇见这事。”
凌晨四点半,她先过来清洁厕所。
可莫名其妙灯坏了。
她打开手机电筒,走到距离里面三四米的距离,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手机就掉了,那时候电筒已经打开,正面压在土里。大妈手指摸上去的时候,感觉异常粘稠chaoshi,以为哪个没公德的,嫌弃里面臭,就在路边尿起来了,顿时又恶心又气。
她捡起手机,自然的提腰起来,那束白亮的光就把地上女孩红白相映的尸体,照的个轰轰烈烈。
可怜的小姑娘冻了一夜,血都固住了,与泥难舍难分。
……
“下.身无明显被侵症状,是在口腔。你看。”男法医长的十分魁梧,叫武钢,他与陈皖南同批入职,还是校友,关系相当不错,配合也默契。
此时,武钢手上带着白手套,捏住死者的下颚,微用力,打开口腔给陈皖南看。
“口腔内壁充血。”陈皖南了然的念了一句,接着,目光一沉,拿过武钢手里的镊子,探进死者喉咙深处,夹出一根弯曲的短硬毛发,根部还带着白色的rou点。
“是根Yin.毛。行啊皖南,你眼睛越来越毒了。”武钢大喜,有了体毛,凶手身份便知一二。
忙用证物袋装上。
陈皖南没什么兴奋的神色,扫了眼周围环境,人满为患可以说是,他直起身,一边脱着手套,一边听技术队的人汇报。
“先把人带回队里。”陈皖南听了半天,没听到现场痕检的半点描述,不由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奋笔疾书的新人,“还磨蹭什么?”
“这就走啊?”赵乐天茫然抬头。
“废什么话。”陈皖南起床气延续到现场,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旁边一个刑警连忙一撞赵乐天,“叫你装就装。现场这么多群众,换你,你忍心让你家孩子这么被围观着?”
“是,是。”赵乐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忙抢上去干活,心里恍然大悟,他家是没这么大孩子,可老大家有啊,这怕是感同身受了吧?
感同身受,陈皖南是有点儿,但没到耽误工作的程度。不过,还是发了条信息给鹿跃,叮嘱晚自习后一定等他来接。
“我可以去昨天那家书店等你吗?”小书虫这么回了条信息过来。
他没回,算是默许。
……
市刑警大队的办公室处于闹市正中,清晨,警车呼啸着开出去时,人们还处于迷蒙的睡梦中。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