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件。但是后来,也就是刘云昌遇害那天,确实下雨了,而且因为雨势不小,把留在河滩上的血迹冲走了大部分。”肃海一条一条分析着。
“至于吴逍遥,我们之前分析他和陈落英两个人独处的时间相对较多,之前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在遇害的当天突然见色起意这说不通,所以哪怕当天确实下着雨,也没办法触发另一个条件,导致陈落英行凶。”他停顿了一下,“但我们忽略了一点——”
“那天早上,吴逍遥叫陈落英一起去卸货,在这个过程里,彼此身体上的触碰几乎是很难避免的,吴逍遥很可能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同时满足了两个条件,激怒了陈落英。”沈亭暄说。
“没错,类似情况的还有樊子安,”肃海想到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时,陈落英都会出现不同于以往的神情,“樊子安很可能也是这样,在从剧组回来的路上,看到陈落英一个人在雨里走着,出于好心,想要请她到伞下来,陈落英也许拒绝了,也许没有,但在这个一来二去的过程里,两个人不经意间发生了数次身体上的触碰,最后激发了陈落英的杀心。”
“陈落英对于樊子安心怀愧疚,知道是自己错杀了他,非常后悔,所以三具尸体里,只有樊子安的尸体被好好的掩埋了起来,”顾少茴感叹着,“不是因为她突然想掩人耳目,而是想让樊子安入土为安,并且还给他画了一张画像,甚至我们在尸体旁边发现的那把雨伞,很可能就是当天樊子安邀请她同撑的那一把。”
韩耀宁的嘴角随着肌rou扯动了,拉出一个小小弧度来,笑里藏着些冷意,“所以说当什么好人呢。”
肃海看了他一眼。
顾少茴又问,“那你们觉得其他人,金鹏、郭雄川这些,是她杀的吗?”
“我认为不是,”肃海摇头说道,“从樊子安到吴逍遥,可以看出陈落英的杀人方式是非常单一的,一旦进入她‘发病’的那个状态,虽然力气和攻击性都会显著上涨,增加了她身为一个女人,正面杀死一个男人的可能性,但同时,在那个状态下,她的行为是不可控的,不然就不会发生杀死樊子安的悲剧,——可以说她一旦被触发,就只想用最直截了当地方法将人杀死。可是我们回想一下你提到的这两个死者,尤其是郭雄川,他身上有多处遭受殴打的痕迹,裸露在外的脸部、颈部和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要造成这种损伤,势必要和他进行不止一次的接触,再加上那两天雨一直没有停,完全满足触发陈落英的条件。那么,如果人真的是陈落英杀的,我们在尸体上看到的痕迹应该是更狂暴、更凶残、更直接的,郭雄川也不会死于溺水。”
“是陈落英和于念朗合谋作案吧。”沈亭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也是比较倾向这个推论,”肃海说,“陈落英在明处,每天的时间如何分配我们大概是可以推算的,她不透明的可以用来作案的时间其实非常少。但于念朗不同,在今天之前,除了苏红,没人知道他也在村子里,他像一个我们都看不见的人,没有人会去问他的不在场证明,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很从容地做这些事。他和陈落英合谋,一明一暗,是目前看起来最合理的解释。”
说着,肃海又将笔记本往前翻了两页,“还有一个细节我个人比较在意,就是在审问陈落英的过程里,当我几次把樊子安和刘云昌、吴逍遥说到一起的时候,她都会特意把樊子安单独提出来,强调只有樊子安的死,她不是故意的,说明了她在这方面非常注意;而当我问到她杀死金鹏、郭雄川和李牧是不是为了报仇的时候,她很果断地就承认了。”
顾少茴和韩耀宁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脸上都读出了一点不解,“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出在于念朗承认犯罪,说所有的人都是自己杀的,但他强调李牧跑了,而陈落英同样承认犯罪,也说所有的人都是自己杀的,这里面却包含了李牧,并没有指出我的错误,把他单独提出来。这恰恰证明了两个人都想以不同的说辞促使我们赶紧结案,——如果李牧跑了,那么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会转移到追查李牧的下落上,而如果李牧死了,这个案子也自然就到此为止了。这说明什么?”
肃海的目光在四下里扫了一圈,沈亭暄便坦荡地和他对视。
“说明李牧没死。”
第57章 致命电影 32
说话间,外面传来几句人声, 混在连绵的雨里有些听不分明。没过一会儿, 赵湘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亭暄姐,肃、肃警官, 有警察来了。”
几个人一听, 纷纷站了起来, 连忙出去。
三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正在门口站着, 裤腿上全是泥泞,此时正在跟苏红说话。见到肃海出来, 苏红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草草了断了话头, 退到了一边。
肃海和这三个人互相交换了证件, 对方来自桃源乡公安局刑警队,之前一接到电话, 听说这里发生了多起命案, 就匆忙赶了过来。
肃海花了半个小时,简明扼要地把整件案子说了一遍, 停下时觉得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