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一次的事……绝对会让魏谨言陷入崩溃。
僵硬地往前走了一步,魏谨言满眼恐惧地望着前方的片片黑土,还有堆砌在一起的巨石,那是城楼被炸后留下的残破痕迹。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唯有那一声声爆-炸声,仿佛将他的心都炸得四分五裂。
不可能……
他的阿九不会就这样死去。
他的阿九……不可能再次死在他面前!
他步履艰难地往前走,每走一步,身体都在发颤,心头不断生出的退缩让他想要逃离这一切,然而他的双腿却不听指挥,机械地往那个让他感到犹如噩梦的地方一步步走去。
地上遍布着无数的残肢断臂,惨绝人寰,不少人都已经忍不住扶着膝盖吐出来,魏谨言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直直走到原本徐九微在的方位,看着轰然倒塌在一起的巨石和砂砾,双肩用力晃了晃,脸上惨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
“她不可能有事……我不相信……”
他喃喃自语着,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然而那从心底窜上的寒意却飞快袭遍全身,让他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那一瞬间,他想起三年前在浔阳的事。
当他抱着浑身冰冷的人回到房间,看着她紧闭着的眼睛,那时他的所有从容和淡定都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满心的慌张和惊恐。
也就是在那时,他终于明白……
他的阿九死了。
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他都找不到她了。
任凭他如何诉求那只是幻觉,任凭他如何欺骗自己,她都不会再醒来了。
——他的阿九没了。
这个念头再次在脑海中闪现,他猛地摇摇头,颤抖着咬住牙根:“不……她一定还活着……”
苏放鹤和湛清等人一回头,就看到僵立了好半天的魏谨言忽然仓皇扑上前,发疯般用手去刨开石碓。
“王爷!”
湛清惊得脸色大变,冲上去要阻止他:“王爷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任凭他怎么说,魏谨言都像是没听到,不管不顾去翻开石头和泥土,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一线希望。
“不行!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我们可以让人来……”湛清的话音未落,魏谨言倏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一片骇人的死寂,比这未融化的积雪还要冰冷,比这盈盈月光还要清寒,透着让人心里发颤的空洞与绝望。
湛清几乎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却看到他的手……
那双手修长如玉,指甲已经被折断,全是鲜血,并且沾满了无数泥土。
“王爷,你不能这样下去!”湛清深深拧眉,抬手就抓住他的手腕。
魏谨言一掌就劈了下去,生生把湛清的手劈开:“滚开!”
看他像失去了理智般不断扒着泥土,手上不时被滑落下的石块砸伤,湛清既惊心又担忧,慌忙挡在他面前想要制止住他。
魏谨言头也没抬,居然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前,毫无防备的湛清生生挨了这一下,连连倒退好几步,眼前一阵头晕眼花。
“王……”
湛清还想说什么,就被苏放鹤按住了肩膀:“让他去吧。”
红樱和林遥都没有动。
他们都知道无法制住他,所以才没有像湛清那样去拦他。
哗啦……
大雨从天而降。
然而,在场的人都没有离开。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往日里恍若谪仙的凌安王,此刻就如同一个疯子,不管不顾在乱石土堆里扒着,双手全是染了血的泥土和碎石渣,一袭白衣也早给染满了鲜血和污迹,全然没有平时的风姿翩然。
“哎……”
不知道是谁轻轻叹息了一声,很快就被雨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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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耳边隐隐听到几声水滴落下的声音,徐九微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光亮,好不容易等到眼睛适应了这种光线,她才有心思思考发生了何事。
她记得,跟着莫蓝鸢上了城楼时,四周突然发生爆-炸,她甚至都来不及喊出声,就被莫蓝鸢拉着往后退,然而,那爆-炸的范围太广,她很快很被迎面而来的热浪灼伤,失去了意识……
“莫蓝鸢……”想到昏迷前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徐九微忍不住皱了皱眉,暗忖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醒了?”
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愣了下,甚至有种产生幻觉的恍惚感。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这才发觉目前的形势是怎样的。
看样子是身处于一处仅有一米宽的狭窄过道里,地上和墙壁上都用水泥抹过,非常平整,约莫两尺远的地方还有一盏小小的壁灯。头顶被凌乱的巨石挡住了,不时有水滴下来,看起来是外面落进来的雨。
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