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
忙出声把送信的小丫鬟叫了回来:“这是谁送来的?”
小丫鬟仔细回想送信的人,规规矩矩应道:“回郡主,是个普通男子送来的,他说是受人所托。”
手指缓缓收紧,将信揉成一团,徐九微思忖许久:“去准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郡主,现在外面……”小丫鬟欲言又止,看徐九微那凝重的脸色,最终把后面的话默然吞了回去,改口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徐九微不安地拧着眉,这种紧要关头会有人送这种信给她,很大一部分都有问题,她尚有理智的话就该视而不见。但她又唯恐是真的,万一魏谨言是真的遇险了,所以还是亲眼去看看比较放心,开战的地方是在城外,她不出城,就在附近打探下消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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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南城,这里就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卡。距离城门口几里意外的平遥镇,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兵马所占据,或远或近居住的百姓要么早已闻声连夜搬家,要么就是闭门不出,唯恐会招来杀身之祸,偶尔夜里听到杀伐声和战鼓声都暗自心惊rou跳,不敢深眠。
临时驻扎的营地里,苏放鹤翘着二郎腿坐在主账中,不时斜视一眼静坐在桌案前看书的魏谨言。
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大战在即,作为主将的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书,并且一看就是一个时辰,从头到尾除了翻书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苏放鹤忍了又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觉得再跟他这侄子待一块儿他都要被逼疯了。
“我说谨言,你能不能说句话,你王叔我快闷死了!”他猛地抽走魏谨言手里的书。
被人这么突然打断,魏谨言也不恼,他转过身正对着苏放鹤,白玉般的面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沉声道:“王叔想聊什么,我奉陪便是。”
苏放鹤:“你今日和那莫蓝鸢不约而同要休战,打的是什么主意?”
魏谨言略略思忖片刻,道:“王叔说笑了,我怎会知道别人心中所想。”
苏放鹤:“……”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把他侄子这张脸给撕下来看看,是不是贴着一张假笑兮兮的面具。
烦躁地抓抓头发,苏放鹤翻着白眼:“可别告诉我你今日打算什么都不做。”
魏谨言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若不是他是他侄子,恐怕苏放鹤真的会忍不住把他砍了算了,说得好听他这叫心有城府,无法看透,说得难听他这就是故弄玄虚,惹人讨厌。
见他都快要抓狂了,魏谨言轻咳一声,道:“王叔放心,今夜一切事情都会有个了断。”说着,他将目光移至别处,仿佛透过营帐看到了远方。
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么眼神,但他话中隐含的那一丝寒意,却让苏放鹤心下一沉。
他其实一直摸不准魏谨言如今想做什么,如果是放在三年前,他毫不犹豫会相信,魏谨言之所以暗中做那么多事是为了抢回皇位,还有为他的父王和母妃报仇,可是这三年后……苏放鹤突然不敢确定了。
“谨言,你……”苏放鹤眸光闪了闪,想说些什么又纠结着没出口。
仿佛没瞧出他的动摇,魏谨言含笑接过话:“王叔想说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淡定得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变化的面容,苏放鹤凝了凝神,凛声道:“谨言,你老实告诉我,你如今真的想要坐上那个王位?”
苏放鹤当年解甲归田,实际上他还保存着独属于自己的兵力,这也是为了现在的魏谨言能有所依仗,但若是魏谨言并非为了皇位,而是有别的目的,苏放鹤绝不会拿这些士兵的性命去开玩笑。
“王叔……”
魏谨言似乎叹息了一声,仔细听苏放鹤又觉得他的声音很正常:“待到今夜,你自会知晓。”
苏放鹤愣了愣,一时心头杂乱纷纷,理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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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的时候,多日来连绵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下,夜空中白云悠悠,一轮明月高悬,淡淡的月晖洒落下,与雪色相互辉映,美得宛如幻境。
城楼上,是整装以待的守军。
城下,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攻方。
两边人马在这里已经对峙了快一个时辰,坚持敌不动我不动,任由那震动天地的鼓声回响在耳畔,如同敲在心上,分外惊心动魄。
就在众人已经快要等到忍不住心神涣散时,猛地,一声宝剑出鞘的铮鸣声响起,继而听到一声高呼:“杀!”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方的士兵出动,进行先攻的士兵带着盾牌齐齐将准备攻城的人掩护在最中间,不断用长矛将雨点般落下的羽箭挥开。
软梯以最快的速度搭上城墙,攻城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往上爬,意图直接攀爬上城墙,将上面的人统统拿下。然而,城楼上的人同样早有准备,无数的石头和羽箭密密麻麻砸下,一时间,凄惨的哭喊声和号角声响彻天地间,打破了雪月相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