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什么意思。冗长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黎洛顿了顿,抬眸静静看着他,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四天之后就是开庭日,你以后的路会怎么走,到那一天就会有答案。那些装置究竟是你做的还是通过别的途径得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但是法庭上,判十年和判二十年的差别,相信你自己可以衡量得清楚。”
“呵。”许威冷笑一声,他冷漠的目光盯着黎洛,似乎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来:“我知道你是个律师,你不用激我,更不用吓唬我。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担后果。”
黎洛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他无意与他争辩对抗。于是换了一个话题,轻描淡写地开口:“我看了你的恐吓信,写的确实很吓人。不过你既然这么想报复成功,等所有装置都引-爆了以后再留下它,效果不是更好吗?”
许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欠了欠身,故作镇定地反问黎洛:“你什么意思?”
黎洛没有回答,继续着他刚才的话说下去,唇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你在爆炸前给我们寄了那封信,却并没有立刻开启定时器倒计时,而是给我们留够了呼叫救援的时间。”
黎洛不紧不慢地说着,许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也许在你心里,让我们看信比炸毁礼堂更能让你感到满足对么?所以你用这种极端方式,不过是想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已,让学校重视你,让学生重视你,这样你就不会有被冷落被抛弃的感觉,就能给自己一个交……”
“够了!”许威双拳紧握狠狠砸向桌面,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黎洛,手铐被他拉扯着,摩擦着光滑的桌面,发出一声声低低的闷响。
黎洛适时收了声,他仔细观察着许威激动的情绪变化:许威从刚开始的不屑变为愤怒、怨恨、焦躁直到现在渐渐转为恐惧和伤心。
“许威,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黎洛敛了适才的笑容,表情渐渐变得认真:“你安放那些装置到底是为了吓唬人,还是真的想炸死我们?”
许威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chao红,一双泛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黎洛,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真的会爆-炸。”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许老师,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后背窜上身来。
什么叫做不知道真的会爆-炸?
黎洛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明亮。他看着面前内心挣扎恐惧的许威,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了许多:“所以你才是被人利用的那一个?”
许威的身体不自觉发起抖来,他似乎觉得憋闷,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房间里的新鲜空气。
他没有摇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告诉我,他们是谁?”黎洛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地问。
“不、不能说。”许威的脸色开始涨红,说话口齿渐渐变得不伶俐起来:“不能……说,我会死……会死。”
黎洛也注意到了许威此刻身体上的极度不适,他站起身凑到许威身边道:“他们是谁?告诉我,我让你回去休息。”
“他们是……是……”许威的背渐渐向桌面佝偻下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黎洛还在逼问他,我当机立断推开椅子去叫人:“狱警,他不行了!快叫医生!”
许威在椅子上抽搐着,眼睛已经翻了上去。
“不好,他要窒息了!”黎洛大惊,连忙上前帮他解开脖子跟前的扣子,对他进行紧急救护措施。
然而,当狱警从旁边的办公室跑来的时候,短短一分钟,许威已经窒息而亡。
人抬到医院以后,直接覆上白布被推了出来。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氰化氢中毒引发的“闪电式”骤死。
许威老师大概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而这个“人”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回到家里的时候,黎洛整个人很失落。
他独自一人伫立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失神地望着院中盛放的花草,长久沉默着。
就只差那么一点时间,我们就可以接近真相了,可是现在又全部化为泡影。
我轻轻走上前去,双手从身后拥住黎洛,脑袋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低低出声:“别太难过了黎洛,至少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许威老师被他们利用了,这整件事都和他们有关。”
我猜许威老师走投无路的时候,大概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他们。而他们希望借老师之手除掉我和黎洛,所以一手导演了这场爆-炸案,但却没想到失败了。老师被抓,他们怕泄露自己的秘密,所以威胁并最后杀害了许老师。
黎洛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是疲倦的神态,目光却依旧洞彻清明。他低眸看着我,唇瓣轻启,向我道出他的看法:“你觉得这次他们为什么失败?”
我埋首在黎洛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双手箍在他的腰上,将他搂的更紧:“因为他们利用了许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