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边帮忙照应一下。”
陆酒酒被吓得直喘粗气,稍稍回神, 才抖着嗓子问:“人……人怎么样了?”
“人没事,你别慌。”汪家珍搀着她往电梯口走:“平生说好在送得及时, 伤口缝合了,输了血,修养调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到此, 陆酒酒终于大松一口气,虚脱无力地往电梯内壁厢上一靠,拍着胸口, 嗓子还是有些微颤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然而她这边刚把心放回肚里,殊不知那边整个医院都突然乱成了一团。
话说任平生得到消息之后,徐阳的手术基本已经做完了,人被推去了病房。他同主治医生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给汪家珍报了个平安电话,结果刚挂电话没多久,就听病房那边传来嘈杂混乱之声。
他跑过去一看,里面已经乱了套,输ye的小护士一脸懵懂地歪倒在地上,徐阳的病床上空无一人,而徐阳父母慌张无主地似要往外追,正好撞上往里闯的他。
他没好气的问:“人呢?”
徐爸爸语无lun次道:“跑…醒过来…把护士推倒…跑…跑了!”
徐妈妈跟在后面痛哭,颤声补充道:“他…他有抑郁症,医生,一定要快点找到他,不然他又要做傻事了!”
任平生一听哪敢怠慢,转头往外跑,路上遇到的医护人员都被带动着帮忙找人。
他转了几个病房,并未看到徐阳的身影,忽地顿步,扭头朝医院监控室跑,路上听到别的医生建议广播找人,慌忙制止:“家属说病人有抑郁症,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要广播,万一被病人自己听到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其他医护人员继续闷不出声地找,任平生到监控室看监控,工作人员按照他的指示调了相应时间段,相应病房的监控记录,终于在视频里看到了徐阳逃跑时的身影。
然而继续往下看,任平生只觉头皮都炸开了,身后一阵阵冷汗直冒。
徐阳去了医院顶层的天台——
他没多想,当即掏出手机拨打119和110,等确定那边马上会出警之后,夺门而出,直往天台狂奔。
同一时间,似乎医院楼下已经有眼尖的行人发现了顶楼天台边缘坐了一个人。
双手撑在两侧,双腿垂在外围边缘,垂着头静静盯着楼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往下俯冲,看得人心惊rou跳。
很快,楼下便聚集了乌泱泱的一片人海,楼里的人得到消息,医护人员夹杂着看热闹的病人或家属也都一窝蜂跟着往天台跑。好在保安科的人在楼道口设了防护,只放了一部分相关人员上去劝说,剩下的都被拦了回去,没有引起混乱。
任平生帮着徐爸爸搀着徐妈妈走在最前面,还没靠近便听到徐阳冷声道:“你们别过来,别逼我……”
所有人当即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徐妈妈更是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阳阳…你快下来…别吓妈妈……”
“阳阳…有什么事…你下来说好不好…下来跟爸爸说……”徐爸爸也极尽柔下嗓音,甚至带着微微乞求。
可徐阳始终仿若未闻,还是低垂着眼眸看着楼下若有所思,仿佛在思考着要用什么姿势跳下去。
徐妈妈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哭喊道:“阳阳…你别傻呀…你看看妈妈…看看妈妈……”
这句话她不断重复了好多遍,撕心裂肺,痛苦哀求,听得任平生眉头紧拧,死死咬住牙关。
要不是现在徐阳坐在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他铁定要冲上去揍这小子一顿,被医院处分也得狠狠揍他一顿!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任仲齐身为院长,也不遗余力地一直从旁规劝,无非是些毫无新意且不能打动人心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必非要走这一步?看看你的父母,养你多不容易,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你走在他们前面,你忍心吗?不觉得残忍吗?”
他话音刚落,徐阳终于把头偏过来,看向这边,却不是被任仲齐的话打动,而是看到楼下消防员在拉开气垫充气,蹙眉不悦的问:“你们……是谁报的警?”
众人面面相觑,见他情绪有了波动,皆露出忧心忡忡又不敢轻举妄动的神情。
“是我!”
任平生脸色也十分难看,脑袋一热便往前跨了一步,吓得众人倒抽一口气,有几个医生甚至偷偷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他这个时候不要强出头,万一这人真的被刺激得跳了下去,你这职业生涯也跟着完蛋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徐阳在看到他之后,神情微顿,不悦之色缓缓消退下去,竟然轻扯了一下嘴角道:“是你……你是帮酒酒治腿的那个医生?”
“是我!”任平生没什么情绪地又重复了一遍。
偷偷观察到他提到陆酒酒时眸色明显更加晦暗的时候,任平生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不知有用没用,但这个时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容多想,任平生微举双手,一边商量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