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学识,决定了一个人的眼界和心胸,也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时论虽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放眼看看那些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那些风采卓绝的女子,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只识得几个字的。
“这件事,你容我好好地想一想。”刘识思量片刻,劝抚彭瑾道,“就算是要请女先生来府教授暖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如,这样吧,咱们先问问暖暖自己的想法,你看如何?”
彭瑾叹息一声,道:“也只能暂且先如此了。”
好的先生,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更别提还是极为珍稀的女先生。
而且就算是请来了女先生,万一暖暖自己不喜欢进学,那也不过是逼迫暖暖压抑自己天性罢了,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等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谢别张lun回来,刘识和彭瑾就将孩子们都叫到跟前,说了今后的打算:“湛儿和澈儿是提前定好了的,等到翻过年来栖霞书院开了学,就要正式进书院学习的。而渤儿还小,启蒙还需要个一年半载的。暖暖,你是怎么想的,是再请个先生进府教习,还是跟着母亲学习掌家等庶务?”
暖暖愣了愣,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踌躇半晌,老老实实地开口答道:“我还没有想过这件事,不如,容我想想再做决定?”
刘识和彭瑾非但没有催促,反而很欣赏暖暖遇事仔细思量再做决定的做法。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可不是仓促间就能下定决心的。
“那行,等你什么时候做出决定了,再来和你母亲提。”刘识开口笑道,又嘱咐刘湛和刘澈,“至于湛儿和澈儿,可不能因为张先生的请辞就自我懈怠,要将这几年的所学好好地梳理梳理,为开春后入栖霞书院进学做好准备。”
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齐齐应诺。
到了晚饭时,刘识设宴,为张lun饯别。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亮,张lun便起身告辞了。
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一路将张lun送出王府街巷,依依不舍,贴心祝福。
张lun潇洒挥手辞别,劝勉道:“相处数载,今朝一别,各自珍重。我也没有什么好留给你们的,唯有书册几卷、素琴一张聊作赠别,都放在学堂里。但愿他日再见,你们都能各逞所学,各得所愿。告辞!”
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齐齐拱手,赠别祝福:“学生恭送先生,遥祝先生一路顺风。”
张lun未曾回头,潇洒挥手作别,登车而去。
待马车消失在街角,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才打道回府,面上都有些失落不舍。
相处数年,一朝离别,大家都觉得心中似乎缺了一块,一时间难以适应。
好在新的日子总是相继而来,等到刘识敲定了刘湛和刘澈入学栖霞书院的时间,两兄弟又开始为了来年的入书院进学忙碌起来。
而暖暖一向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之外,忙着舞刀弄枪、饱览大好风光的,伤感了几日,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更别提还有一个刘渤,整日地跟着他们后面“姐姐长”“哥哥短”的一刻都不得闲,闹得他们姐弟三人就连静静地伤感一把都很难。
等心绪恢复之后,暖暖仔细想了想刘识先前问她的问题,认真思索半日,终于下了决心,回复刘识和彭瑾,说是她于庶务一事虽然不算Jing通,但也已经算是慢慢地入门,剩下的就是慢慢地熟练罢了;而她虽然不真心喜爱读书,却觉得如果能再找到张lun那样循循善诱的夫子,多多学习也是必要的。
刘识和彭瑾很高兴暖暖能有这份冷静和见识,便开始张罗着给她请女先生的事情。
只是这世上真正能够受到良好教育的女子,多是出身富贵,哪里需要到别人家里做女先生;而那些抛头露面地教徒授学的女先生多是为生计所迫,出身一般,少年时也难得有机会接受极好的教育,让她们来教暖暖,还不如彭瑾自己来。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直到腊月,这女先生都没有请到。
进入腊月,家家都开始备年。
这几年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安稳,这闹起年来也就更加的热闹喜庆了,整个京城从进入腊月起,就一直沉浸在热闹欢腾的氛围之中。
等到腊八节时,宁安伯府照例得了宫里赏赐的腊八粥。
只不过这一回和往年不一样,除了腊八粥,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官。
刘识和彭瑾一时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公公见状便笑着解释道:“贵妃娘娘听说宁安伯府的西席先生前不久辞了职,两位公子要去栖霞书院读书,而永宁乡君却一直没有请到合适的先生,正好萧女史得圣上恩典出宫,贵妃娘娘便请托萧女史到宁安伯府来做女先生。”
腊月初时,汪妃娘娘因为生育有功,更兼大力推广育儿经验泽被天下有大功劳,被太熙帝册封为贵妃,超越四妃,成为真真正正的皇后之下的第一人。
而这个萧女史,刘识和彭瑾也略有耳闻,出身权贵,然而父辈却因为涉及已故大皇子一脉,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