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舍轻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里泛着虚意,她躺下后,北Yin侧头微笑,“你怎的出了那么多汗?” 他的笑令人发慌,舍轻烟咽了把口水,低低道:“做噩梦了。”
舍轻烟摸不准北Yin是否知道方才的事,可是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北Yin脸色苍白,他虚弱道:“阿烟,我很冷,你抱抱我好吗?” 舍轻烟把自己身上那条被子加到北Yin身上,“还冷的话,我叫黛眉再拿一摞被子来。”
北Yin费力的将手伸到出来,他低声道:“那你暖暖我的手罢。” 舍轻烟犹疑之后,扣上了他的大手,北Yin的体温比寻常更低几分,她将手摸进他的被窝里,里处像冰窖一般。
最终,舍轻烟隔着被子单纯拥抱着北Yin,她还呼出了许多热气给他暖手,北Yin浅浅一笑,“你要是一直这么对我,就好了。”
舍轻烟搓搓他的手,“我终归不是你的良人,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罢。” 北Yin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他讥讽道:“原来,我救了个白眼狼。”
这戳中了舍轻烟心里的虚意,她还是那句话,“除了与你在一起,其余的事我都可以赴汤蹈火。” 北Yin不再言语,享受着她短暂的拥抱,此刻,他与她是触碰着的。
虽然他不能像九翌那样拥有她,但起码她名义上是他的妻。
北Yin修养的这些日子,舍轻烟悉心照顾有加,这一点他很欣慰,但前线传来的消息次次让北Yin震怒,他的伤没怎么养好,便赶去了边界坐镇。
☆、和离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多,期中死伤无数,在领兵上九翌更胜一筹,他的Yin谋诡计诸多,北Yin屡次败阵,一败便接二连三的败。
九翌心思缜密,谋略高深,鬼王越发信任于他,其实在九翌看来,鬼族像一盘散沙,他们大多是乌合之众,比起个体强悍的修罗族人更好拿捏,鬼王从未大胜过,更不必说是连连大胜,现下九翌说什么,他都会听从,而不是像先前一般只纳谏一二,九翌在鬼王面前扮演的绝色,只是一个计谋颇高的幕僚,他没有过于展现自己的风采,也是怕鬼王忌惮他而不敢用。
对于南竺公主,九翌连个笑脸也没用,竟将南竺迷得团团转,她对九翌几乎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九翌不让她上榻,她便不敢上榻,他随意吩咐了什么,南竺便当作圣旨一般,立马去办。
南竺是鬼王唯一的女儿,更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掌上明珠,从前她张扬跋扈,对任何男子不屑一顾,自从见了天人一般的九翌,她痴迷得满心满眼都是他,她甚至将那些追逐过九翌的女子灭得一干二净,谁若多看他一眼,她便命人挖了对方的眼睛。
南竺知道九翌才高八斗,惊才风逸,这样聪慧霸气的男子竟伏低做小在她父王身边做谋士,她最初疑惑过,九翌只说与那北Yin大帝有仇,想要破酆都杀北Yin,南竺便没有怀疑什么,北Yin和九翌数次交手,二人打得天翻地覆,鬼王和南竺都是看在眼底的。
近来,九翌巧妙的设计了鬼王战死,他谏言让鬼王领兵从捷径路突袭敌方,又派了心腹野鬼去敌营泄露鬼王的行踪,鬼王死前便也知被九翌摆了一道,只恨自己太过相信jian佞,更担忧起自己的宝贝女儿,鬼王自是死不瞑目矣。
九翌早已暗中掌控了每一支部族,作为驸马的他,天时地利人和,方登得鬼王之位,九翌擅长蛊惑人心,鬼族众位很快就俯首称臣了,毕竟九翌的实力在手,拥护一个有真材实料的王,总比拥护族内平庸的鬼人来得好。
鬼王死后,南竺更得依附于九翌生存,她跋扈的性子也收敛了些,她已经没有万般疼爱她的父亲,只有一个神明般得丈夫,他气宇轩昂,英挺凛然,是个万中无一的绝世男儿,在南竺心里他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存在,她生怕九翌复仇后就不要她了,南竺知道她是九翌过路的一个踏板,因为他只答应过她,做明面上的夫妻。
酆都的边界被攻破,九翌已经侵占了数十座城池,再攻下去酆都就得破城,大帝也该换人了,只不过临到功成之时,九翌勒住了手下的鬼兵,他的所有决定从没有人敢质疑。
九翌早已提拔了许多野鬼心腹成大将,他带着心腹来到酆都内的一座城池外,城墙上方有一个身长玉立,俊秀冷面的男子,他一袭紫衣华贵雍容,随之,他转身消失在城墙上。
不多时,隔着一条护城Yin水河,两方人马,官兵与鬼兵对持着,四下朦胧灰暗,寂静无声。北Yin那边的官兵已经颇为萎靡,整个后方士气低昂,对面的阿修罗是他们的噩梦。
九翌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挺拔的站着,语气慵懒,“北Yin,大帝和女人,你选哪一个?”他轻轻掩了下薄唇,揶揄笑道:“不对,如今你是没得选,即便你选了大帝之位,我想攻破你酆都也是轻而易举,我应当说...北Yin,你可愿意用女人保住你的酆都?”
北Yin面无神色,眉宇间有隐隐的疲累之色,他回眸望了下自己的鬼国,眸子里荡起一股一股的涟漪,身后的鬼将都期翼得看着大帝,他们现在已经被阿修罗折腾的没了脾性,唯有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