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晕过去,他的确是有些发热了,堂堂神仙儿这点发热之症,怎么会晕呢?他一听到舍轻烟醒来的动静,便坐靠在门上装晕。
舍轻烟一手抱着北Yin,他的头倒在她的颈间里,呼出来的气,凉的人睡意全无,舍轻烟望了望外头,竟没有一个丫鬟。
其实是北Yin觉得新婚之夜被赶出来丢人,所以他遣散了守夜丫鬟,赖死赖活在正院里守了一夜。
舍轻烟艰难的架起北Yin,很不容易的将他拖到床榻上,她刚想去叫人,发现北Yin捏着她的手腕不放,舍轻烟大起疑心,她拍拍北Yin的脸庞,“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啊?若让我发现你假晕,以后,休想上我的床,我要挠你痒痒了!”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北Yin晕了,让她很愧疚,但又止不住的疑心,她将手伸到北Yin胳肢窝之下挠,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闭得死死的。
北Yin心底暗暗庆幸他是不怕痒的。
舍轻烟大声的朝外面喊,喊了半天才有丫鬟来,舍轻烟一看见那白里透青的脸,反射的将头一偏看向了别处,她道:“你把黛眉唤来。”
丫鬟Yin凉凉应声道:“是。” 没有神智的Yin魂办事相当麻利,黛眉很快就来了,她瞧了眼大帝紧紧握着夫人的手,羡慕极了,新婚燕尔,即是如此。
舍轻烟忧心自责道:“黛眉,北Yin他吹了一晚的风就晕了,都是我不好,怎么办?你们酆都有药师吗?”这下,黛眉大开眼界,大帝可是十足的神仙儿,他早已习惯了酆都的Yin风,怎么会晕呢?又不是受了重伤,黛眉来回在大帝和夫人身上看了看,她心思灵活,很快便明白大帝是在用苦rou计,便笑哈哈道:“不用药师的,大帝前几回也晕过,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舍轻烟毕竟不懂他们酆都的水土,北Yin晕倒使她大惊失色,只将错归纳到了自己身上。得知睡一觉就好了,她也松了一口气,舍轻烟朝黛眉道:“你去把怜月叫来。”
黛眉不慌不忙的就去了,这期间,舍轻烟掰了好一阵才掰开了北Yin的手,北Yin怕引起疑心,所以才没有继续用力捏的,他记得阿烟方才说过若是假晕,以后就不能上她的床了。
怜月来了之后,舍轻烟吩咐她,“你家大帝吹了一夜Yin风就晕了,你好生照顾他,我...去观赏观赏你们酆都的景致。”
怜月面露吃惊,吹了一夜Yin风晕了?大帝又不是病西施,怜月瞥到大帝虚了一只眼睛给她使眼色,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是。”
舍轻烟觉着哪里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等她和黛眉出去后,才发觉是她们得知北Yin晕倒的事后,神色古怪,舍轻烟微眯凤眼,对身旁的黛眉道:“北Yin是在装晕吧,难为你与怜月帮他圆谎了。”
黛眉一惊,面上笑哈哈的继续扯谎,舍轻烟也没继续纠缠下去,她将视线转移到了酆都的风土上,“黛眉,我听北Yin说酆都有闹市,是真的还是假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呢。”
黛眉娓娓而谈道:“自是真的,闹市里有许多卖武器的,卖衣裳的也有,什么蜡烛啊,香烟都有,酆都的鬼大多都是吃香火的。”她又道:“夫人,你若是要去逛的话,我喊Yin差来抬轿撵,抬你去。”
鬼抬轿?!这令舍轻烟觉得惊悚,她连忙摇头,“不要,我自己散步去。”于是黛眉边引路边为舍轻烟解答各种疑问。
原来,酆都的鬼也是要分层次的,最低等的Yin魂便是没有神智的那类,他们任听命令就会办事,看着吓人,其实弱的很。
闹市里流通的钱纸正是冥钱,吸食香火的鬼晋升的快,吃食物的鬼晋升的慢。
酆都也是有边界的,出了边界就是鬼族昌盛的地方,时常有战乱,一般的鬼都不敢去那处,鬼族有很多部落,想篡位的数不胜数,他们在边界暗流波涌,蠢蠢欲动。
舍轻烟没走多远便瞧见了熟人,她挥着手,眉飞眼笑道:“谢必安,范无救,别来无恙啊!” 黑白无常一顿,一人说天下太平,一人说一见发财,他们小声嘀咕道:有一千年没见那小祖宗了,见了他们后说的话还是那一句。
黑白无常迎上前来恭维,他们晃眼一看黛眉,嘶.....这厮不是大夫人身边的婢女吗?难不成舍轻烟?!谢必安试探道:“药城仙主如今都嫁过来当我们的主母了?”
范无救黝黑的脸堆起了笑,一连说了三声一见发财。
舍轻烟讪讪道:“什么大夫人啊,不作数的,你们自便,我先走一步。” 黛眉接话道:“哪里不作数了,夫人昨儿才与大帝拜堂成亲呢,婚书上白纸黑字都写了您的名儿,您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夫人...。”
舍轻烟不是很爱听这些话,没有言语,黛眉发觉不对劲,便闭了嘴。
黑白无常一听,眼睛都瞪直了,他们是听说了大帝昨儿拜堂了,竟不想真是舍轻烟,他们连连拍了些马屁才恭送舍轻烟离去。
舍轻烟来到闹市,有些眼花缭乱,人来人往的鬼,什么模样的都有,有笑脸有哭脸,也有凶神恶煞的脸,他们熙熙攘攘的来去,有的用脚走路,有的飘来飘去,这场景令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