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觉shi润,吓了顾天择一跳。
“桥桥你怎么了?”
“我想吃冰棍,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盐水的那种。”顾北桥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哭了。
“好好好,爸爸带你去买,别哭了。”顾天择手忙脚乱的替他擦了眼泪,拉住他的手,“咱们去买去。”
顾北桥立刻止住了眼泪,其实他并不想哭的,只是想到了那片工地变成了现在的烂尾楼,后面的野花和狗尾巴草都没了,鼻子就有些发酸。
顾天择拿了手机和钱包,站在玄关处换鞋,对屋里喊了一声:“我和桥桥下楼买根冰棍。”
里面传来徐慧有些不高兴的声音,“马上就吃饭了去买冰棍?”
顾天择没理会她,等顾北桥换好了鞋就开门走了出去。
小区的楼下有家小卖部,卖些烟酒零食,到了夏天就推出两台冰箱,盖上棉被卖冰棍。一个七十多岁的老nainai整天坐在门口的摇椅里看着这店,她一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皱纹,身上却总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 。据说这人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搬来春天小区十多年了,除了偶尔和朋友出去打打牌吃吃饭,从来不见与其他人来往。她也不怕小区里的人笑话,只当别人口里说出来的不是自己,日久天长,人们也就都习惯了。
顾家父子走到小卖部门口,顾天择问:“叶阿姨,进的有盐水棒冰吗?”
叶nainai从摇椅上起身,不咸不淡地说:“有啊,我就喜欢吃盐水的,”掀开一台冰箱上的棉被,“自己找找吧。”
顾北桥从冰箱里拿了三根,又盖上盖子,等着顾天择结账。
顾天择看了看他,惊讶的说:“还帮你阿姨拿了,真乖!”
顾北桥皱着眉:“一人一根,这是妈妈的。”
顾天择付钱的手尴尬的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跟叶nainai打了个招呼,才领走了顾北桥。
“桥桥,都两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接受阿姨?阿姨平时对你这么好。”
顾北桥冷淡地看他:“爸爸你又不相信我。”
顾天择无奈,“你说阿姨是鬼,我怎么相信你?”
“她半夜里站在我床前,说要吃了我。这是真的。”
“桥桥,你知道你有时候看到的现象都不是真的吗?你说梧桐树跟你说晒太阳就能变得又高又壮,你说李nainai是个披着人皮的骷髅,你说你看到保安李叔叔天天晚上在家偷吃人rou所以才那么胖,你还说你阿姨没有影子……这都是假的。你阿姨有影子,也没有说过要吃你。”
顾北桥垂头丧气,不知怎么跟顾天择解释,走到保安亭旁边时抬头看了一眼,他瞪大了眼睛,看到肥头大耳的李叔叔正嚼着什么,嘎嘣嘎嘣脆,嘴角还溢出鲜红的血迹,“啊!”他叫了一声。
顾天择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里也是一惊,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桥桥说的是真的,李哥在吃人。
保安被顾北桥的叫声吸引住,停止了咀嚼,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举了举手中的食品袋,“小区门口卖熟食的大爷又来了,我买了点脆骨,你俩要吃吗?”擦了擦嘴角看到手上的东西,低声骂道:“Cao,怎么弄了一嘴的番茄酱。”
顾天择为刚刚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忙道:“不了,就吃饭了。”拉着顾北桥就匆匆走开。
到了楼下,顾北桥走在前面去摸感应灯的开关。开关设在楼梯口的拐角处,顾北桥在墙上摸索着,灯亮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臭烘烘的气味,他停步,看着昏暗的灯光照不到的楼梯下的Yin影处。
顾天择见他不动,走上来问:“怎么不走了?手里的冰棒要化了。”接着也闻到了那气味,“什么东西的臭味?”他掏出手机,打开自带的手电筒,往黑暗中照去。
黑黢黢的楼梯底部,堆着脏乱的杂物,其中有一只纸箱子特别显眼,顾天择说:“这不是你阿姨扔的吗?怎么扔到这来了。”
顾北桥走了过去,一手甩开纸箱子,露出了底下的东西。
顾天择看到笼子里那坨灰黄的尸体,瞳孔骤然一缩,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手机发出的光线顿时暗淡许多。
尽管楼梯下十分Yin暗,顾北桥仍是看清了小黄的惨状。它被关在一只废弃的铁丝笼里,龇着牙,瞪着眼,这幅凶恶的表情与生前的温顺柔弱大不相同,尸体在大热天已经腐烂了,一大片苍蝇趴在上面游走,表面还不断蠕动着细小的白蛆,浑身的黄毛脱落成一团一团的。酸臭气蛰人。
顾天择骂了一声,拉住顾北桥就往楼上走,“别看了!晚上还怎么吃饭?”
顾北桥一声不吭,拿着冰棒的手攥得紧紧的。
顾天择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旋转了一圈,用脚踢开了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徐慧忙出来看,“怎么了?火气那么大,门踢坏了怎么办。”
“你怎么把狗扔在楼梯底下了?还用笼子关住!狗都臭了!”顾天择怒气冲冲地说。
徐慧脸上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