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印在脑海中再也洗不去一样,充满眷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决然地转身,朝着昨天晚上放巫净尸体的方向走去。
阿挽用裙子兜了许多果子回来,晚上的时候她就在想,能不能让陆景吾就这样陪着她。这样的日子悠闲又自在,不知道比在醉红山庄好了多少。晚上的时候她忘了说,等下可一定要跟陆景吾讲。但凡她的要求,陆景吾可从来没有拒绝过,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们两个又会回到小寒峰,阿挽心中就止不住的雀跃,连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
她走到他们暂时落脚的山洞里,正想献宝般地把裙子里的果子拿给陆景吾看,可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一刻,没有来由的阿挽手脚发软,裙子里的果子好像重若千钧,她手上一松,立刻掉了一地。
没有被人抛弃的感觉,她只觉得有种恐惧止不住地从心底冒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陆景吾跟她说的那句,“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会怎么办”,心中的那种惶恐让她越发难以安宁,阿挽连忙转过身,朝昨天晚上的那条小河走去。
果然,远远地就看到那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巫净的尸体已经不见了,甚至她身上的一方衣角都不曾留下。她明白,这一定是陆景吾把尸体带走了,他要帮她回去定罪。他知道,如果他父母知道杀了巫净的人是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他们才不会管是谁先动的手,是不是她一个不小心,他们只会把她当成杀人凶手来对待。
可是,陆景吾回去,就一定能讨得了好吗?
因为之前奔走,加上心中血气不平,阿挽胸口疼得越发厉害。可是她顾不上那么多,如果不赶去阻止陆景吾,说不定他爹为了给巫净一个说法,就要让他偿命。
他死了……那自己,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陆景吾,阿挽心中的恐惧就忍不住往上泛。她连忙朝着醉红山庄的方向奔去,可是刚刚走了没两步,就再也支撑不了,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歪倒在了地上。
……
“嘿!”眼前有人挥着五指,把翟挽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陆岱川,问道,“干什么?”
干什么?果然没有看他,就是不知道心思跑哪儿去了。陆岱川可不敢问,只是说道,“我有几处总觉得不对,你给我说说呗。”
翟挽闭了闭眼睛,算是答应了,“哪几个地方?”这也算是默认了她刚才心思没在陆岱川身上。
第二十九章
翟挽将陆岱川不懂的地方一一指点过去,她自己武功已臻至化境,看陆岱川哪里练得不好,即使没有亲自示范,三言两语也能点拨得当。陆岱川之前不会的那样,经过她的讲解,也能很快理解。
又将剑法舞了一遍,他自觉差不多了,收了剑,等到气息平稳了才走到翟挽面前,问她,“前辈,你什么时候再教我其他的剑法?”
翟挽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一副凛然模样,“还没学会走就想着学跑,你见谁是一蹴而就的?”
笑话,再教其他的剑法,那她武功尽失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陆岱川什么事情都听他师父的,保不齐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刻就是告诉他师父。周咸阳那个老匹夫,眼神从来定不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岱川脸上有些讪讪的,也是他太心急,总想一口吃个胖子,他怎么就忘记了,哪怕那人是武学奇才,也要一步一步地来,怎么可能一下就变得很强呢?
翟挽一身红衣,立在墙前,身上的黑发好像浓墨一般,让她整个人在这幽深Yin暗的水牢里,像团火一样显眼。
看见她,陆岱川突然生出一个疑问来:既然所有人都是从零一步一步开始的,那翟挽为何年纪轻轻,武功就那么高呢?
他是听说,江湖上有些邪门武功,能将别人的武功内力化为自己的,这样的武功不用想也知道,一旦练会,不少江湖中人要遭毒手,故而从来为正派中人所不齿。况且,这种邪功会反噬己身,如果不是鬼迷心窍,很少有人会去练的。看翟挽这样子……也不像是练邪功的样子啊。
之前练剑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停下来陆岱川才觉得腹中空空,他看了看悄无一人的四周,不认为钮丞惠会好心让人来给他们送吃的,他没拿到东西之前,不会杀了他们,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没有什么,比饥饿更难忍了。
果然,一连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找他们,陆岱川开始的时候还嫌弃牢中水脏,不肯喝,后来实在忍不了,就开始喝牢中的水。别说,那牢里的水是抽了地下水上来的,并不脏,跟他预想中的大相径庭。这样能够扛一阵饥饿,但也管不了多久,陆岱川后来索性睡觉然而接连被饿醒,昏睡中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腐蚀了,根本睡不着。见他饿得受不了,盘腿在一旁的翟挽睁开眼睛,淡淡说道,“要不然你自己撞晕吧。”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翟挽,她身上的红衣已经有些脏了,头发也因为几天没洗,有些油腻。但并不影响她的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