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谢到:“太后娘娘替婵衣谢一声陛下。”
孟太后见她乖巧听话,心下满意。又说:“要说谢,你亲自去说。一会儿晚上用膳,我想着把你皇帝表哥请来,在宣徽殿坐坐,一起用个晚膳。你们表兄妹刚好还没正式见过,借此机会见上一面!”
婵衣“啊”了一声,抬头看向孟太后:“……这怕是不妥吧!您和陛下用膳,小女在场不合适。”
孟太后拍拍她的手说:“有何不合适?你们是嫡亲的表兄妹,一家子在一起用顿饭又如何,别学那些老迂腐!”
婵衣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应下,可心中却有些郁郁。
“你先和鸣玉鸣翠把东西带回去,陛下过来,今日晚膳便用晚一点。崇文馆的夫子应该留有功课,你先回去温习功课,一会儿哀家使小宫女来叫你。”
婵衣点点头行了一礼,带着鸣玉鸣翠,抱上锦盒离开。
回去的路上,鸣玉鸣翠叽叽喳喳道:“陛下对您可真好,往日奴婢等人在宫中,可没见过陛下对几位大长公主家的郡主,有什么好脸色。陛下一向都是不与她们说半句话的,今日却专门给小娘子赐下的东西。陛下,对您可真不一般呢!”
婵衣进宫来的目的,心里清楚的人都知道,鸣玉鸣翠自然也清楚。她们原本只是得了孙铭的吩咐,要好好照顾这位孟小娘子。后来与孟小娘子相处了这么久,知晓她是一个好主子,眼下的支见陛下看中小娘子,心里自然高兴。
“不要胡说!陛下不过是念在表兄妹的情分上,才送这些东西的!”婵衣蹙着眉头,打断二人的话。
鸣玉吐吐舌头乖乖抱着锦盒,不再提萧泽。
回到偏殿,婵衣去了书房,欲要完成今日宋夫子留下的功课。
可没写几笔,她便心中涌上一股烦躁,将毛笔随意扔到桌上。浓稠的墨水溅到宣纸上,在纸上留下一层淡淡的墨色。
她看着窗外,粉艳艳的桃花时不时的飘落。她仿佛又看到了,萧泽站在窗外,眸色深邃的看着自己说:“你想如何,才可原谅我?”
他声音温和,全然不似初见时的疏离。
婵衣心中泛起一股异样,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啾啾!”窗外响起扑棱声,随即一个白色的东西落到了窗户上。
婵衣回神定睛一看,发现正是昨日和萧泽一起来的大鸟。她蹙眉走过去,使劲儿的戳大鸟圆圆脑袋。见它站立不稳,险些跌倒,才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因为生萧泽的气,她便迁怒了这大鸟。
说着,她伸出脑袋张望。
只不过,这一次那道玄色的人影,却没有再出现。
婵衣摇摇头,心想自己是魔怔了不成,竟然还盼着他出现不成?他那样可恶的人,自己反正是不愿理了!
她从桌子上捏了糕点喂给大鸟,见它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说:“你怎么过来了?你的好主子呢?”
大鸟欢快的吃着,时不时的抬头,听婵衣和它说话,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懂,不知道婵衣在说什么,迟疑了一会儿后,忽然伸出自己的大长腿。
婵衣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大鸟可能记得,自己当初见到它的大长腿时,乐不可支的模样。现在见自己不开心,它便变着法儿逗自己高兴呢!
“你说,你一只鸟儿都知道如何哄人开心,怎么你家主子就那么讨人厌呢?”婵衣撑着下巴道。
“啾啾!”大鸟眼睛转一转,似乎是在附和的话。
婵衣逗了一会儿大鸟,然后鸣玉在外面,禀报:“小娘子,陛下到宣徽殿了,太后娘娘让人请您过去呢!”
婵衣站起来,对懵懂的大白鸟说:“好了,说曹Cao曹Cao到,你家主子来了。”
婵衣没管屋子里的大鸟,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便带着两个宫女去了宣徽殿正殿。
刚到门口,便听到孟太后笑呵呵的声音:“陛下若是忙,就告诉哀家一声,不必非要今日过来。”
沉稳浑厚的男声响起:“朕已经多日未来见母后,疏忽了母后,还望母后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哀家有婵衣陪着,也不会无聊。陛下你忙着正事,哀家哪能不理解呢?”孟太后知晓萧泽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更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故而一向对他很客气。
婵衣在门口等着,宫女已经进去通传。
很快,孟太后的笑声停了一下说:“婵衣那丫头来了,快叫她进来。”
随即紧凑的脚步声出来,宫女行了一礼说:“太后娘娘让您进去。”
婵衣点点头,抬脚迈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孟太后坐正上方,而萧泽在左下位置。婵衣一进来,两人的目光便都看了过来。孟太后目光温和,与平时无异。但萧泽目光却是有些黝黑,又一丝丝心虚。
婵衣恍惚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眨眨眼睛定睛再一看,发现萧泽已经转开目光,婵衣随即莲步轻移,上前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