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看到了另一只小兽,逼着他开枪打死的同类,他以前害怕,只是不敢反抗而已,而现在,他已经怕到不敢再活下去了,是自己吓坏了他,该死的!项龙咬紧了牙,小骗子,我刚发现你从我这里骗走的不仅仅是游戏,你还骗走了我对你喜欢,我怎么可以让你从我手心里逃走!
顾晓乐醒来的时候,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在他的被子上,让他眨了好几次眼睛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项龙把他圈在怀里,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顾晓乐从来没见过项龙熟睡的样子,因为就算项龙上完他,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卧室去睡,等他洗完澡出来,床具就会被佣人换掉,不会留下任何项龙的气息。顾晓乐试图离开项龙的怀抱,刚一动,项龙就睁开了眼睛,毫不掩饰的带着惊喜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十分温柔的问道“想喝水吗?”
顾晓乐张了张嘴,勉强吐出一个“嗯”字,就感觉到了喉咙的干涩疼痛。
项龙将顾晓乐扶坐起来,细心的给他背后塞了两个抱枕,才下床去吩咐佣人去叫鲁景安,然后亲手端着一杯水回来,慢慢的喂顾晓乐喝了半杯。
“乐乐,以后也不会再逼着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了。”
顾晓乐目光骤亮,急切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愿望“回家!”
“不行,你要留下来。”项龙看着顾晓乐仿若受到欺骗的表情悲伤失望的看着自己,心里莫名一痛,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信用了,项龙扶着顾晓乐的双肩,直视着顾晓乐的双眼“你听我说,你回去能干嘛?继续行骗?然后哪天被抓去坐牢?让你的家人失望伤心吗?除了骗人你会什么?你能做什么工作?你想过你的以后吗?你还不到二十岁,你真的没有考虑过你的将来吗?”项龙看着顾晓乐的表情变得迷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叹了口气将人拥入怀中,小心避开他手臂上的枪伤将他抱紧“留下来,我给你找老师,找学校,你想学什么都可以,等你学会了,能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了,我就放你离开,好吗?就当是我补偿你,我之前被你骗了,太生气了才那么对你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乐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如果你答应,就叫我一声龙哥。”项龙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顾晓乐的泪水浸透,他在哭,他在委屈,他的眼泪和屈辱都是自己给他的,现在这些伤害从胸口的皮肤钻入心脏,痛的让人窒息。
佣人拎着打包好的东西放进后备厢,天空一片Yin霾,乌云延绵到天际,好像随时会压迫到地平线,顾晓乐站在别墅的院子里,抬头看着站在三楼露台上的项龙,项龙双手握在栏杆上,对他微笑。
“乐少爷,可以走了。”保镖恭敬的向顾晓乐说道。
顾晓乐迟疑的迈出一步,又回头瞅瞅站在楼上的项龙,项龙对他挥了挥手,顾晓乐像受到惊吓般小跑出院子,吱溜一下钻进车里,然后趴在车窗上用防备的眼神紧盯着项龙,项龙面上依旧在微笑,心里却苦涩不堪,他紧紧的握着栏杆,压制着自己想跳下去将顾晓乐从车里拽出来抱进怀里的冲动。
车向山下驶去,渐渐远离视线,一滴水珠坠在项龙脸上滑下,让他有一种自己在哭的错觉。
“爷,下雨了。”郝强撑开伞支在项龙头顶。
项龙深深呼出一口气,松开栏杆走进屋里。
第 8 章
这是一幢只有两层的小别墅,顾晓乐从项龙那里搬出来后就住在了这里,经过各种老师上门辅导以后,顾晓乐终于确定了自己想学的东西,他想画画,他喜欢缤纷的色彩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纸上绽放的感觉,那种用浓烈的色彩宣誓自由的奔放。每周末心理医生都会上门陪他聊天,然后给他调整处方,让他从刚搬出来时每天被噩梦惊醒中解脱了出来,心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项龙并没有放手,顾晓乐住的房子是他转折了七八道手续安排下的,顾晓乐房子里的保姆是他最信任的郝强的远房姨妈,他默默的关注着顾晓乐的一切,甚至顾晓乐吃过药熟睡时,他还曾悄悄到顾晓乐床前,轻轻的给他一个晚安吻,可是,他却不敢出现在顾晓乐面前,因为他怕,没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怕看到顾晓乐对他厌恶的眼神。
顾晓乐搬出来后从来没有出过门,甚至平日里连话都不太说,顾晓乐的心理医生王建平跟项龙提议,这样根本对病人的康复没有任何帮助,长期的封闭独处只会让他更加抑郁,顾晓乐需要一个健康的环境让他重新建立起和这个社会的交流而不是继续这样自闭下去。项龙思虑了一番,用给C大捐赠一栋教学楼的代价,换来了C大美术系的特别录取资格。
项龙将录取通知书放在顾晓乐面前,已经在家学习了半年绘画的顾晓乐眼里明显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薄薄的信封。
“C大离这里不算很远,开车只要十几分钟就到,我给你安排个司机每天接你上学怎么样?”项龙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
“不……不用了,我坐地铁就好。”顾晓乐有点害怕那些黑衣保镖又闯入自己平静的生活,强忍着恐惧反驳着项龙的提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