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哪个世界,无意还刻意,都会不由自主的吸引周围的人朝他靠近。也许只能等到这个人属于自己的那一天,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两个侍卫在鸾凤公主的命令下,将一架铺有纯白色丝绢的屏风搬了进来,放在大殿的正中央。然后又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盘子走了进来,放在屏风前的不远处。再接着,又是两个侍卫走了进来,手里抬着一个似勺非勺,似铲非铲的东西。
颜砚远远地朝去,那形状古怪的东西,一端是长长的手柄,一端呈椭圆形,再朝那青铜盘子看去,只见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ye体,看不出到底是何物。
正在他暗自奇怪时,鸾凤公主指着那形状奇怪的东西道:“今日就请齐王帮我撒一回墨。”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那青铜盘子里装的,乌漆墨黑的东西,竟然是墨汁!
☆、第十七章
鸾凤公主在空白屏风前站定,握紧手中的金丝长鞭,对身后的颜砚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颜砚深吸一口气,双手一前一后放在长柄上握紧,然后手臂猛一用力,将那沾满了墨汁的长柄从青铜盘子抬起,手腕转动,把满是墨汁的另一端朝鸾凤公主站着的方向挥去。
墨汁如黑雨,从半空中划过,霎时泼洒出来。鸾凤公主一甩手中,长鞭脚下快速移动,乘着墨汁还停在半空中的短暂时间,用长鞭将墨汁朝屏风上的空白绢布上扫去。
纯白的绢布上沾染了墨汁,黑的愈黑,白的愈白,乍一看去,那几点墨汁,竟仿佛排列有序一般,在屏风上布局严谨。
场上的二人,一人泼墨,一人扫墨,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配合的十分默契,在场的众人只见长鞭连续不断地在空中挥舞,半刻钟的时间过去后,那屏风上便显现出一幅辽阔的墨色山水风光图。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等鸾凤公主将最后一笔填上后,在场的众人一个接一个鼓起掌来,拍手叫好。
鸾凤公主将手中的长鞭交给侍女,遥遥的朝首座上的太后躬身行礼道:“臣女以此北疆风光图,来贺太后福泽连绵,寿与天齐!”
“赏!”太后笑着道,“你有心了。”
鸾凤公主先是道:“臣女谢太后赏。”然后她笑了笑,将视线投向一旁的颜砚,一双杏眼里满是明晃晃的笑意“民间不是讲究‘吃水不忘挖井人’吗?臣女虽不才,却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太后看了颜砚一眼,见他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又想起今日君长歌之事,心里几番思量之下,抬眼打趣的瞅着鸾凤道:“哀家还知道,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做‘女生外向’。今日,哀家可算是见过了。”遂下令道:“赏,都赏!”
被太后这样打趣,鸾凤公主的脸有些微红,顿时显现出些许小女儿的情态出来,却依旧做出一副飒爽不羁的样子,走到颜砚身边,望着他道:“谢谢你了。”
颜砚点头道:“公主客气了。”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哎,齐子简!”鸾凤公主在后面叫住他,颜砚转过身望去。
鸾凤公主小跑过来,迎着颜砚疑惑地视线,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叫柴玉,记好了,不许再喊我公主。”
“当然,”柴玉调皮的眨眨眼,“作为交换,我也不叫你齐王了。”
女子娇憨的神色,让颜砚一阵失笑,他想起家里的小妹,态度也不由得变得缓和起来:“好。”
见他答应了,柴玉眼底立刻溢满了喜悦,对着颜砚嫣然一笑后,才返回自己的座位。
“殿下,你的手!”随侍在明王身边的内侍一阵惊呼,连忙半蹲下身,想要将明王的手从破碎的瓷杯上移开。内侍的手刚碰到明王的手背,便被明王躲开了。
“不准声张。”明王冷冷地道,细小的瓷片扎进rou中的痛感,让他的脸色一阵阵的发白,正所谓十指连心,即使这具身体不是他,该有的痛感,却一分都不会少。
但他知道,真正让他难受的,不是手心里的伤口,而是刚才两人靠近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涌上的刺痛。他从来不知道,颜砚的笑可以那样温柔,那样真实,没有礼貌的疏离感,没有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一直能感觉到,面对着他的时候,颜砚是习惯戴着面具的,哪怕是之前帮他上药的时候,颜砚的态度都是客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心。
这样一个理智到极点的男人,竟然会对一个刚刚认识之人,露出真切的笑容,这代表着什么?这个认知,让明王的内心十分不舒服。
那内侍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首座的太后,终于还是屈服于明王冰冷的视线下:“是。”虽然如果此事一旦日后被太后知道了,后果会十分恐怖,但是,他看看明王那张冷得能冻死人的脸,如果他现在敢告诉太后,估计会死得更早。
内侍的视线瞥向桌面上已经碎成渣了的酒杯,心里一阵发虚。要知道,这些能用在宫宴上的瓷器,无一不是Jing挑细选的官瓷,不光做工Jing细,就连硬度也不是一般瓷器能比的。这么的一个酒杯,竟然被明王用手生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