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报到还没满一个星期,就进了医院。
虽然两天前刚被十七团坑进医院洗胃,上校无论如何都想当面见一见军需长的配偶,于是对着田医生苦苦哀求,听了一堆的“不准”,总算得以暂时出院,只不过目前的健康状况只允许他坐在旁边看别人玩。
说是泳装派对,上校毕竟为人拘谨,穿的是几乎长达膝盖的平角泳裤,上身还穿了件宽松的白色亚麻沙滩衬衫,所有的扣子全都扣得一丝不苟,分明是很休闲的装扮,都被他穿出了军装的感觉。
不过觉得派对上有女士,所以不适宜穿得太暴露的,显然只有他一个人。
只来了短短一个星期都不到,上校还不至于光看脸就认得出哪些人是宪十九团的,哪些人是十七团的,只看见大多数人冲着泳装派对,穿的都是三角泳裤甚至丁字裤。而且……同性恋的比例好像稍微高了一点。来派对以前,上校一度担心过仅有的六位女宾会成为众矢之的,幸好准尉们穿的都只是普通款的沙滩装,而男士们貌似大多都对男人更感兴趣,以至于泳池边的景象让上校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gay吧了。
至于军需长的配偶……上校看了看和军需长抱在一起,吻得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的酒吧老板,由衷庆幸在来以前,参谋长提醒他千万别送花做礼物;终于明白为什么宪十九团会直接冲进军需长家里,从卧室里把他拖出来,却不觉得有什么不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七团去临海酒吧喝酒不用付钱——那里本来就是军需长的私人财产。
“‘龙血酒’!”看见上校送的礼物,酒吧老板惊得捂住了脸,“这……太破费了吧?”
军需长没说话,但是显然也有些被上校一掷千金的大手笔吓到了。
送礼物的是个陌生的名字,酒吧老板经人提醒,才知道这是新来的团长送的,在整个派对现场扫了一圈,看见上校坐在吧台边。军医上士一身女式连体泳装,拿着自己做得乱七八糟的姜饼屋在上校面前嘚瑟,军医上尉在一旁哭笑不得。
打发走了军医上士,上校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军医上尉落座:“不穿军装的时候,没必要对我那么拘谨。”
军医上尉这才坐下:“谢谢您没打算去军事法庭告糖糖过失杀人未遂。”
“不是多大的事。”上校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但还是努力扯出轻松的微笑,“他也是一片好意。”
听见上校说“好意”,军医上尉却是被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当年苏琅嬛的教子、初代枢密院议长李成仁在立法的时候,出于一贯的严厉风格,把很多“政治不正确”的行为直接上升到了“反人类”的地步。水州不属于西南行省,用的法律是典型的“李成仁式大陆法系成文法典”,法律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罪名成立后,如果罪犯推脱“原本是好意”,不但不会被轻判,反而会刑罚加倍。
“我根本就没打算去告他。”上校给军医上尉吃了颗定心丸。
“原来这位就是新来的团长。”酒吧老板在军需长的引荐下来见上校,“我还以为会是个看起来更严厉一些的人呢。”
看见酒吧老板,上校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是“妖艳贱货”,一个大男人又是描眉,又是画眼线,又是涂唇彩,虽然不难看不别扭,却是风尘味十足。上校连忙托了托眼镜,掩饰尴尬:“很高兴认识你,麦霍夫先生。”
“团座太客气了。第一次见面,就送那么贵重的礼物。”酒吧老板说话的时候,还和军需长十指相扣,完全是热恋中情侣的模样,不像是结婚已经四年的伴侣。
“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十七团的大力支持。”刚来的时候,上校也怀疑过军需长拿公费中饱私囊,住院时闲来无事,就翻查军需长两口子的纳税记录,才发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与他预料的恰恰相反,军需长是一直在拿配偶经商的收入补贴十七团的公费开支,而他的配偶毫无怨言。
“又不是什么大事。”酒吧老板看军需长的眼神甜得齁人,“当初虽然好不容易在水州有了一份不错的产业,我原本打算不管战后十七团驻扎到哪里,我就抛下一切,跟安德烈去哪里。想不到团里的兄弟们为了成全我们,全都搬到水州来。和大家为我们做的一切相比,这么点小事真的不算什么。”
军需长的面相严肃到有些凶狠,但是看酒吧老板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把他融化在里面。
虽然一开始没料到军需长的配偶会是个男人,看到这样恩爱的伴侣,应该很少有人能不感动。“你们二位是怎么认识的?”上校问了个很正常的问题。
“安德烈去□□的时候,把艾利奥特给□□了。”军医上尉替他们给出了个很不正常的答案。
上校的表情像当胸挨了一闷棍。
“戟!”酒吧老板都看得于心不忍。
“别不承认啊!”军医上尉跳下吧台凳,准备一言不合就跑路,“艾利奥特,你知道吗?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安德烈睡完你,就来找我……”
军需长已经开始卷袖子,准备打人了。
“如果安德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