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服上的泥巴:“怎么弄成这样了?”
林又倾拉住青萝,冲她云淡风轻的一笑:“我已经不是什么八王妃了,八王府也不会养闲人的。”她边说边走,拉着青萝进了卧室。
“这些首饰我也用不到了,你拿去还能换些银子。”她将首饰盒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除了燕衡曾经从她的南明珠。她呆呆的看了几秒钟,拿起又放下,终究还是又将南明珠放回了首饰盒中。
青萝摇着手,坚持不肯要。
林又倾硬将东西塞在她的手上:“你服侍过我,怕是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差事给你了。他...”她低头苦笑,抬眼时眼中泛了泪光。提起燕衡,还是痛彻心扉:“你倒不如求他让你离开王府,他若是还会念着旧情,也许会同意的。”
“主子!”青萝喏喏的喊了一声,原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您去哪里,青萝便要跟去哪里!或者,或者我还在王府等您,等阵您回来。”她好抱着一丝希望。
林又倾心中酸楚,但却依旧强壮坚强。她看向窗外的虚空,这里...她大概是在也回不来了。
青萝是个聪明人,即使她如何恳求,都毫无意义,反而只会惹得林又倾更伤心。青萝不在说什么,只是朝着林又倾磕了个头,转身掩门出去。
林又倾坐在窗前看着天色慢慢的转黑,Yin暗的天空中没有一丝光亮,她就这样呆呆的坐了一天。从她嫁入王府开始,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她还清晰的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燕衡的时候,他对她满都是鄙夷与不屑。到如今她要离开了,燕衡对她只剩下无比的厌恶。
房间里没有电灯,她所目及的地方也都是一片黑暗。没有人来给她电灯,也没有人回来给她送饭。四周只剩下一片死寂,这个世界又剩下了她一个人。终于,她能够放下一切的离开。终于,她能为自己而活了。
她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哀伤了到了极致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向来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已成事实的事情,她便会强迫自己去接受。可当她打开衣柜,燕衡的大红喜服一下引入她的眼帘,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哭出来。
那嫣红的颜色好似曼珠沙华,红色似火燃烧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她好痛,痛到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她抱着他曾穿过的衣服,蜷缩在地上。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月麟香味,她用力的抱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像她曾经毫无保留的用尽了全力去爱他,如今她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忘记他。
她几乎苦到昏厥,冬日的清晨是最冷的时刻。她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陪伴她的只剩下冰冷的空气。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冰冷的像是刀片划过一般。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又要发亮的痕迹。
她坐起身子抹干眼泪,她给自己哀伤缅怀的时间,足够了。她并没有什么需要带走了,唯一带走的是当初她嫁入王府来时穿的那身大红喜服。这件衣服,他应该不会在意的。至于其他的,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她不想再带着有他的回忆离开,既然要放下,那么久彻底的放下。
时间还很早,大多数的丫鬟仆人都还没有起。她避开可能遇见有人的地方,悄悄的从王府的后门离开。他应该也不屑与她道别,更何况她不想在他的身边见到天韵。若是天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燕衡,那她觉得至少燕衡会被照顾的很好。
她奔着城门的方向疾步快走,不敢回头。只要到了清凉河,她就能和镜心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即使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与不舍,她都没有放缓脚步。
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前,突然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林又倾!”
她下意识的回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连那个人的样子都还没有看清,只觉得脖颈吃痛,意识立刻涣散身子朝着地上倒下去。
林又倾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她趴在地上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她微眯着眼睛,缓和了半天才看清楚那几个人的样子。
三个丫鬟打扮的人,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其中一个人拿着个水盆估计是刚才泼她水的那个,还有一个看上去四十有余的的女人端坐在两人中间的椅子上,正目露凶光的看着她。见她醒来,先是冷嗤了一声,开口十分不友善:“醒了?就别装了,赶紧给我起来。”
林又倾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敢忤逆那人的意思,勉强的撑起身子:“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她边说边环顾四周,房间简陋狭小。窗棂上的纸都已经破烂不堪,风刮进来,她全身shi透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身边除了稻草便是木柴,房间黑黢黢的,明明是白天却已然如同傍晚。
“宋姑姑,这人已经醒了,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手拿盆子的姑娘笑声的问,却被宋姑姑冷嗤了一眼,厌弃的说了一句:“闭嘴,没长进的东西。”
手拿盆子的姑娘瘪了瘪嘴,安静的退回到原地不敢再说话。
“看你长得细皮嫩rou的,我还真不好下手了。”宋姑姑虽然笑着,但却Yin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