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也于事无补!”
燕衡的眸色慢慢的暗淡,没有了冷厉,眼中所有的星光都湮灭下去。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林又倾苍白的脸上,她面色平静,紧闭的眼睛之下是睫毛勾勒出的完美弧度,她的嘴唇有些惨白,可就是这样的林又倾,依旧超多凡尘,不染尘埃。
燕衡的手轻轻的从她的额头滑下,将散乱的头发帮她归到耳后。那张清晰的脸,好似就变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的心牢牢的困住。他想逃,却无路可走。
半夜,林又倾发起了高烧,这一烧就是五天。伤口虽然在愈合,但是林又倾的人却在慢慢的每况愈下。窦太医每次一来,神情就比前一天更沉重。这人一旦没了活着的念头,任他用尽毕生所学,用尽时间名贵药材,都于事无补。他每天能做的就是尽量提着林又倾的命,他真的害怕燕衡一气之下,他全家都要陪这个不想活了的王妃下黄泉。
有燕衡在,镜心根本无法照顾亲自照顾林又倾,就连站在林又倾床边都会被燕衡轰出来。她每天都看着燕衡一天天的颓废,那个曾经卓越非凡,身子飒爽的王爷。如今王爷满脸胡茬,蓬头垢面,脏乱的发丝黏腻的贴在身上。没有了半分英气,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红的吓人。
镜心见了燕衡对林又倾的种种,最后竟然也不那么恨了。有时候,还会递给燕衡一杯水,这几天,燕衡不吃不喝不睡,整天就是盯着林又倾的脸,生怕她醒来了,他看不到。
隔日窦太医来给林又倾请脉,在燕衡又一次的冷冽眼光中,终于想把多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王爷?王妃是否还有什么牵挂的人,或者放不下的事情?若是可以,寻来在王妃耳边说说话,说不定会激起王妃生存的意志!”窦太医毕生所学都用完了,这会只能听天由命,死马当成活马医。
燕衡没说话,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林又倾。他知道。她想要的,是离开他...
镜心站在内室外依靠着门栏,她进不去,只能在这里每日的陪着林又倾。她听到窦太医说的话,只是嘲冷的笑了笑,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情?若真的有,那小姐早就醒了,还用等到现在吗?那些小姐曾放不下的,如今都没有意义了。
陆浩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内室外的镜心,他张了张嘴,话都没说就受了镜心一记冷眼。
他木讷的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那个曾经见他喜笑颜开的人,现在总是像是看仇人一样看他。不只是他,连王府的所有人,镜心都不想再去理会。
陆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个练武之人,直来直去惯了。刀枪剑戟倒是样样Jing通,但对付女孩子的心思简直是个门外汗。每每想跟镜心说话的时候,一看到她的冷脸,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陆浩站在内室外镜心拉开一些距离,神色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冲着屏风内拱手喊了一声:“王爷!”
半饷才听到里面传来燕衡冰冷的一声:“说!”
陆浩沉了一口气,转头有些顾虑的看了一下镜心。见她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犹豫中还是开了口。语气虽平静,心里却如坐针毡:“上次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都能想象出来燕衡听到之后的震怒:“那些信确实是宣阳侯写给王妃的,只不过只有送,却没有回。”
“还有,属下确定,给四王爷的信,是伪造的。虽然字迹十分相像,但仔细分辨还能看出区别。所以,属下猜测是有人故意伪造了王妃的字迹,将信笺可以遗落在依梅院外...”他听见里面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我也去过茶寮,有人证实王妃着实是为了寻人,并不是与...”陆浩的声音小了下去,最后的“四王爷相会”这几个字说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镜心鼻子微微泛了红,盯着地上的陆浩,眼神中的鄙夷与冷然与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依旧朝着内室冷哼了一声。他们早都干什么去了?如今这个时候出来辟谣,人都快死了,还指望着这点废话让小姐醒过来吗?
内室里安静了许久,陆浩整整在跪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里面燕衡深沉带着沙哑的声音:“找人把留香园给我封了,从今以后不许孙美娘踏出半步。每日分早午晚掌嘴十次,其余人一概不许踏入。违抗者,送去奴役所。”他一字一句的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夜色越是暗,月光便更加的耀眼。把周围的一切都照的银白一片,像是披上了一层银霜。
房间内点了灯,燕衡站在书案边,一手抬着笔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依旧脸色苍白的人,她的呼吸越发的微弱,他每一次的触碰都觉得她的身子比上一次更凉。窦太医说,若是今晚都熬不过去,他就回家收拾给王妃陪葬。
窦太医并没有说笑,年过六旬的人,居然哭着求燕衡放过他的家人,他已经活了半百,也剩不了几天了。
燕衡燃着的希望被撵的粉碎,笔尖上的墨汁滴落到宣纸之上,然后晕染开来。他回过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