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是表哥高攀了,万没有娆姐姐去受舅母气,受她委屈的道理。算她是我舅母也不行,当我是偏心吧,娆姐姐不必觉得内疚,一切由我。”
顾长娆知道,在这种事情,算她想要调解,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婆与媳之间。
也许最大的和平,只是尽量不见面。
顾长娆觉得窒息,世俗从来不会令人轻松。她略忧郁的低了头,觉得自己像个罪人。然而,手却被慕容楚握住,他炙热的眼神,安慰的温度,以及坚固的依靠与背影,总是叫她安心。
如果胆怯了,才是她真的失了勇气。
有李君玉在,在慕容楚在,她似乎也有了更大的勇气,面对整个世界,哪怕是与它为敌。
她知道,有她,有他站在自己身后支持着自己。
“我可是个女侯,”顾长娆一笑,道:“我什么时候叫公主失望过。”
“这个世有很多的偏见和成见,然而,都不必去介怀……”李君玉道:“如果不能理解,不需要他们理解,只需去征服它,他们自然也会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了。”
婆媳关系也是一样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如果觉得受委屈要低人一等,获得人谅解,只会纵容。
顾长娆知道李君玉在点拨自己,便努力点头。
“……算是一品诰命也没有资格给朝廷女侯气受,娆姐姐一定要明白,这世没有委屈成全能得到的生活,不要辜负了表哥对你的所有付出,如果处不来,避开吧,没什么了不得的……”李君玉道:“也不必内里内疚,有时候人之所以痛苦,是将太多的责任加到了自己的身,娆姐姐背负的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去背负另一个家族。”
顾长娆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李君玉觉得她与沈君瑜很像,总是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加到自己身,这样的人,虽然心思灵秀,却也是最容易不快乐的人。
如果本不深的感情,又承担了太多的沉重,到时候必定会压垮他们,到那时候慕容楚太可怜了……
李君玉笑叹道:“反正我是舍不得娆姐姐受委屈的,表哥也是……”
“表哥,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李君玉笑着道。
顾长娆应了一声,推他去了。
两人出了帐篷,“伤重不重?!”
“不重,早好了,公主莫担心。”慕容楚道。
“那好,你也时常劝劝她,叫她别将这场战争加诸在自己身,她从来没有错,从来没有……”李君玉道:“还有慕容家也是,表哥既已做出了选择,舅母也绝不会理解,表哥千万莫要妄想母亲与爱人能和平相处,会毁了一切的……”
慕容楚道:“从来不敢妄想,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左右摇摆。”
“我信表哥是个能取舍的人,”李君玉道:“我曾经经历过,我与父王尚且不能和平相处,更何况是娆姐姐与舅母了,有时候,人生很残酷,你选择了一人,不能选择都想要,太贪心,什么都会失去,当个孝子,或是当个不回头的人,只是一念之间,然而,不要给自己凭添太多软弱……我不想你重蹈过我的覆辙……”
慕容楚是个极坚定的人,道:“我都知道,公主放心。”
说罢他便是一拜,道:“……以后母亲她,拜托公主多照应了。”
“放心,她是我舅母,岂能亏了她,她身边奴仆成群,又有卿姐姐亲生女儿在身边绕于膝下,不会寂寞的,再想不开,也只是一时的,这样对你与卿姐姐都好……”李君玉道:“卿姐姐是个女相人选,假以时日,定是顶立门户与朝纲的人,你不在慕容家,她便是当之无二的主家人,你若在家,还会与她抢家主之位,虽然她无意与你抢,可是,终究会是隐患,这样也好……”
“妹妹是个心有庙堂的人,还望公主好好培养,以后当成左右辅手,慕容家的振兴,传承,全靠她了……”慕容楚道:“恕我不肖,不孝,不义,不仁……我只想做个普通男人,成全我的感情,我很自私我知道……我放弃了责任,自然也放弃了义务……我不悔,绝对不会后悔。”
李君玉拍了拍他的肩,道:“回去吧,好好养伤,一切有我呢,世人吃不了娆姐姐,舅母也吃不了你。”
慕容楚郑重的一拜,道:“此生,有表妹在,又遇见心之所爱,我这一生没有白活,我万分荣幸。”
“我也有幸,遇见一个有血有rou的表哥,这世间,有感情重要太多太多的东西,但是……感情依旧不是可以摒弃的东西,看到你这样,我像看到了我自己,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可以兼得,是因为我够狠心……也够幸运……”李君玉道:“……天不亏待我……这一生,值了,有表哥这样的亲人在,我觉得很幸福……”
慕容楚红了眼睛,李君玉前抱住了他,道:“像小时候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去吧,出了事,有我替你兜着呢,怕什么?!”
这一句话如此的熟悉,如同幼时一模一样……那时他多无法无天。如今却又显得如此决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