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还是没有去找吕灵,原因是我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掩饰我喜欢那个女孩这件事,在找到合适借口之前,我已经被测验试卷包围了,繁重的课业让我几乎快要忘记有那么一件事等着我去做。我不再趴在阳台上在一群过往的女生里找她的影子,因为我试过,这个方式根本不奏效,况且父亲说我的英语太差,这会成为我高考的一个短板,于是我常常利用下课的时候多看一篇完形填空,我不知道这样做对英语提高有没有用,但我做了之后便觉得心安理得,即使再考了不及格,也可以说我努力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陪伴我最多的就是做不完的作业和测验,唯一的消遣就是翻翻和蒋焉换着买的足球报,后来这唯一的消遣被班主任划定成严重的错误。于是唯一的消遣也消散了,只剩下索然无味的生活了。高三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吃掉你大部分的时间,剩下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但那也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可以和梦想在一起的岁月,即使再多人怀疑高考这座独木桥的合理性,也改变不了大多数人都想往上挤这个事实,即使这结果会有很大概率是头破血流。我们知道总有人可以笑着通过它,而且我们大都愿意相信自己就是笑着通过的那个幸运儿。于是我决定认真的去做这件事情,我要笑着走过那座独木桥,这大概是我人生至此,最为具体的一个梦,就像主席台上迎风飘扬的旗帜一般,在蔚蓝的天空里红得通透,显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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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搬校区后没过多久,蒋焉就报名参加了体训队,他说这样便可以有无懈可击的理由打篮球,而且每天下午最后的两节文化课可以不上。我很羡慕他有开明的父母,在我父母那里,我是无法说通他们让我去当体育特长生,在他们的思想里,文化课永远是第一,其余的一切都必须为它妥协。后来更多的时间我从Cao场经过看见的是蒋焉拖着一个汽车外胎在跑道上咧着嘴冲刺,看来体能训练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这似乎跟他的初衷南辕北辙。蒋焉参加体训队之后便不再约我打球,这让我的生活开始往无趣的方向发展。但我有时间无趣吗?对了高三好像是没有这样一个空白时间出现的,更确切的说,这些空白的时间很快被各类检测试卷占据。接下来的时间里,一个奇迹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的英语第一次及格了,老师竟然把我叫到办公室满脸笑容的对我肯定,这让我很受用,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兴,表情里除了高兴之外还有一丝不可思议,看得出来,他在这之前已经放弃了我。现在他终于把一坨烂泥敷上了墙,这种逆转让他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每隔一周我和蒋焉轮序去公区打扫卫生,树叶落尽后,枝头上发出不少嫩绿的芽,这条宽阔而人迹罕至的路在这个季节大概是最美的时候,没有落叶也没有纸屑,我们只是象征性的挥动几下扫帚就坐在花坛边混时间。蒋焉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把过滤嘴在烟盒上磕磕,接着点燃,动作专业得像有几十年的烟龄。他闭上眼嘬一口,从鼻子里腾起的烟向空中飘去,这里没有谁阻止他做这件事,在树荫下,花坛边,吸烟也变成他的真正享受。他睁开因为烟熏而眯着的眼睛发现我正看着他,于是问我要来一支吗?我摇摇头。自从上次在厕所里他给我吸过一口之后,我便对这种劣质香烟没有半点好感。蒋焉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说他要去成都读体育学院,我点点头说还不错,其实我对那个学校没有半点了解,他问我想好考哪所学校没,我低头踢着扫帚对他说时间还早呢,谁知道呢。在这一刻我其实很羡慕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可以奋斗,而我的目标总是在快要变得清晰时,又躲进朦胧中去。蒋焉一支烟抽的时间很长,他不像其他偷吸香烟的人一样迫不及待的用最快的时间解决问题以规避被老师发现的风险,他慢慢的吞吐,享受着烟叶带给他的愉悦,直到燃烧的部分接近过滤嘴他才把它踩灭顺着排水沟的地缝扔进去。在他这支烟灭之后,我们也可以在合理的时间回去,这样便没人发现我们偷懒这件事。
星期二传来一个好消息:出差的高三部体育老师回来了。这标志着我们的体育课不再会别其他老师代管了。球场里的杂草已经疯长到半米高了,一阵微风过后,它们高傲的摇晃着身体,宣誓着它们对球场拥有独一无二的掌控权,不过现在它们的末日来到了,它们即将见识到什么叫Jing力过剩的宣泄。
这是搬到高三部以来的第一节体育课,三个班同时在一个不大的Cao场上课,这让平时荒芜的Cao场在这时显得有点拥挤。我们按照一贯的做法绕着Cao场跑了两圈,然后等着体育委员抬出一筐篮球,剩下的时间便可以在球场上冲刺跳跃。初春的太阳在今天显得有些格外明媚。很快所有女生都聚集在礼堂边上的一颗大树下聊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女生们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一个没有太阳的地方然后坐下,把一节体育课变成一堂情感交流课,对此老师们丝毫没有办法,老师唯一能做的是叫她们不要回到教室,仅此而已,这和男生的生龙活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若干年后这些女生们又会开始热爱锻炼,因为她们开始在意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赘rou,而那个时候的男人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