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味料全部丢到山底时,他差点就要跟他打一架了。
对于厨师来说,那就是伙伴。
他忍不住攥着老人的衣领,压抑着喉间的怒火冲着他喊,“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老头无所谓的白了他一眼,把背包一丢,转个身就往山下走。
“回去!”
“去哪儿?”
路珂用手指揉着眉心,颇为不耐烦的反问他。
老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嗤之以鼻的回道,“下山!!!反正你也不愿意继续走了。”
“你!”
路珂只说了一个字,便又头疼的叹了口气,心思转了三转,“算了,算了!我向你道歉行吗?”
老头斜睨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这小子能忍这么久,总算对他提起了几丝兴趣。
说实话,这些年打着各种名头来找什么“食神”的也不是没有,老头更是因为头发灰白,神迹莫测被误认许多次,但头一回有如此抗磋磨的年轻人。
往往,那些抱着目的而来的人在第一天下山的时候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放弃。老头也习惯了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任凭他们灰溜溜的跑回酒店。
老头当然不是什么食神,尤其早些年老伴还在时,他可是连油瓶倒了都不扶一把的人。说来也怪,西藏山多,除了布达拉宫外,平日里也常见一些驴友往别的山上爬,爬的也都是些海拔高的山。
其中有些头脑一热的,看着那山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就勒紧了裤腰带,穿着运动衣就上去。
结果,真正攀上去了才发现,愈往上海拔愈高,呼吸越困难。加上崎岖坎坷的山路和没带多少干粮的行囊,困难重重,走了一半这些家伙便会知难而退。真正让老头头疼的不是一根筋犟到底的人,而是摸不清状况,拼着一口气走了大半,快到山顶才反应过来折回去的。
说他们傻,没错!
人家爬到一半的往回走,剩下的干粮刚好够下山的路途。而就要登顶了再折回去的,因为没能在山顶的食物补给站补充些资源,大多下山下到半路就在晕了过去。
不是饿的,就是渴的……
老头觉得,要不是这些驴友,恐怕政府也不需要在每个山头建补给站,每个月定时补给。
不然,谁知道你爬的那座山刚好能有补给?
但就算如此,老头每年在山间发现的人数也不少,只能随身带个大保温杯盛些汤汤水水。
至于往里面加盐,也是为了帮他们迅速恢复体力。
老头想着,放在胸前的那双褶皱如橘皮的手掌互相搓了搓。
只怕这小子也是奔着食神的名头来的!
平白无故,老头有些气弱。路上叫人又是做饭又是烧火又是铺床的,还真有几分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简直懒到飞起~各位小姐姐,昨天过节可还好,我今年才听说3.7是女生节
☆、出事
路珂自然不知道老头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否则肯定当场和老头急眼。
所以,他依旧任劳任怨的听老头瞎吩咐,每天只做些疙瘩汤或者是啃馒头。
这天,老头一大早就起来,看路珂还合衣卧在睡袋里睡得正熟,他眉毛一抖,便蹑手蹑脚的起身,草草收拾了些东西准备跑路。
谁知,路珂向来浅眠。
老头刚从放在一旁的双肩包中掏出一块饼来,路珂就眼皮微颤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他双手环胸,躺在睡袋里也不急着起身,只似笑非笑的斜眼看着老头。
“这个嘛,我,我就是饿了。”老头不自然的笑笑,拿着饼的手放了下去,冲着路珂脸上挤出跟菊花般的笑容。
“噢……”
路珂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悠哉悠哉的起身,拍了拍登山服的浮尘,整理好睡袋。
半晌,他回过头来,朝着心里满是忐忑的老头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老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喏喏的反问。
“以为,以为你要做饭呢!”
路珂抖落了下裤腿,抬头瞥了老头一眼。
“呼……”
老头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脸上挂上憨厚的笑容,对着路珂摇摇头,“老头子我啊,没力气!现在还做不了,等着什么时候我有心情吧!”
说完,他把饼重新塞回包内,两只手往身后一背,左摇右晃的挪到一块大石头前坐了下去。
路珂也没搭理他,这句话老头已经说了不下五遍,他要是次次都回应,舌头估计早就磨出茧来了。
他边走边腹诽,一直走到河边,蹲下去掬了把水草草洗了脸。
仔细的搓了搓指甲盖不小心粘上的灰厚,他擦干净手,从包里掏出真空包装的蔬菜干,打算煮锅菜汤喝。
就在他蹲在火堆旁,拿勺子往圆锅里放蔬菜干时,老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