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地破冰水冷了个透彻,他看到牢中那不怀好意打量他的室友,空间狭小寒酸,铁栏砰地一声关上,这就是他以后很多年的地方了。
他可以忍受这些,可是第二天,他被一个员警叫去。双手被铐在身后,身体被粗暴地按在桌子上,长裤被扒下,他张大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诅咒和挣扎,等待他的是对人权最粗暴的践踏!那两腿之间的剧痛,身体的晃动,他根本无法反抗!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恐惧,他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
挣扎、报复、殴打、独囚、电击、强暴……无期徒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该死的,我只是想争到一个我希望的生活,可我怎么把自己弄到了这里,这么糟糕透顶的地方……」他咒骂,仿佛道路上一个不明所以的滑足,他就落入了这么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
他记得安德列俊秀的脸庞,漆黑的双眼总带着莫明忧郁的气质,静静看着他。另一个男人在他的体内用力抽插,他被强迫张开双腿,耳畔听到克洛斯兴奋yIn乱的喘息。
「安德列,见过你的朋友这个样子吗?」狱警间,现宝般把他的双腿大大张开,他不知道那种地方是怎样一副惨状,那个在他在一片黑暗中不知所措时,第一个对他微笑,第一个拍他肩膀的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盯在那里,这种感觉让他想死。他只想死。
「求求你,别这样……」他曾在最初时哀求,他第一次如此卑微的哀求,只要让那双漆黑的眼睛离开。狱警笑起来,「罗非,知道吗,」他柔声说,「你得知道你落在我手里,什么也剩不下!」
他什么也没有剩下了,他的灵魂已经碎光了。
他无法睡眠,甚至只要一定神,就可以感到安德列漆黑的眼睛停留在那里,静默地看着他。他猛地跳起来,冒出一身冷汗,心脏狂烈地跳动着,检查发现自己并非如所想被剥光衣服,摆出yIn乱的姿态才微微松一口气!可是那双眼睛无所不在,那种耻辱感深入骨髓,灵魂被彻底跺烂踏碎,再也无法回复!
而这样无望黑暗的日子无休无止,一想起来,那恐怖感就让他想吐!
「真他妈的……鬼地方……」他喃喃地说,声音里带着极度的绝望,「我一直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多傻,现在我他妈后侮了,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愿意拿灵魂来换!只要让我离开!」他颤抖着,手指紧抓着被褥,在那之中无声地啜泣起来。
「我们出不去。」迪尔说,他不太擅长应过这样的场面。
当他决定背叛整个社会期待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信任、并独自品尝苦果时,他总结出的仅仅是一个鸵鸟般的理由——不要回头。
回忆没有任何好处,它总会凸显出现实的悲哀。
「但你继续这样会死的,罗非,」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样子说话简直傻透了,「乔里会很难过,他会自责好一阵子……」
「乔里?」罗非说,似乎有些意外,「哦,那个医生。你要告诉我,他每次看到那些囚犯身上关于殴打和性虐的伤口时,都要丢两滴眼泪在上面,以助伤口愈合吗?」他冷笑,憎恨这里的一切。
「别这么说他,」迪尔说,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和奥雷是怎么找到威廉的吗?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通过那么复杂的防御系统……」他看着罗非,「对,是乔里的D卡,但并不是我们打晕他,而是他主动提出那个计画的。」
「他……一直都看不下去。」迪尔轻声说,「三年前,这里死了一个囚犯,伤的很重,下面的那里……已经溃烂化脓,被钉入三寸长生锈的铁钉,感染了病菌……那个人死时,在病床上不停喊着一个名字,后来乔里知道那是他女儿,只有三岁,和一张揉皱的小小照片,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儿,母亲早已过世,在孤儿院等着父亲回来……」
他转头看着罗非,「乔里也有一个女儿,他和我说……『我本来已经麻木了,可是那会儿突然像有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我手脚冰冷,不住打颤,上帝啊,这里的人在做多么野蛮和残忍的事!』然后他告诉我和奥雷,『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罗非沉默了一会儿。
「『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他重复,「那么,他从他适可而止的善事里得到满足了吗?看着那些囚犯被殴打强暴,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然后一边安全地待在那里,一边『力所能及』地进行帮助,然后毫无罪恶感地谴责他的同事,哈!」
「那么他能怎么样呢,」迪尔低声说,「难道要他去告发那些和他勾肩搭背、玩笑打闹的同事?用所有的积蓄请个律师,丢掉工作,上电视大声呼吁,出庭作证?不,没人会那么做,监狱里的暴行不会有任何终止,他却会失去一切……」
「是的,我凭什么要求他那样?」罗非冷冷地说,「我只是有权不原谅,在我无止境地被强暴和殴打,被用最恶心的方法践踏得生不如死时!对他『力所能及』的救济心存感激,感谢光明无处不在!」
迪尔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