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闲不务正业,乔斯不仅从没被人从后面戳过脊梁骨,反而在王都引领了一场养鸟热,各个年轻贵族争相模仿。
就像现在这个皇家剧院里,除了乔斯以外,三分之二的年轻贵族面前都摆着一个鸟笼,夜莺百灵鸟金丝雀应有尽有,一时间百鸟争鸣,好不热闹。
只是热闹的有些过分,都听不清歌剧演员在唱些什么。
乔斯一手支着下巴,用烟斗嘴戳了戳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啾啾,回头对站在一旁的米沃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去吧,啾啾要睡了。”
他才刚站起半截身子,便被身旁一人拉了下去,那人梳着金色的中分齐肩长发,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薄唇紧抿,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饱含恼意,“乔斯,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乔斯索性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好,睨他一眼,瘪瘪嘴,“温尔特,你都大老远的贴过来了,我难道还要装作不知道你是来抓我回去和你妹妹阿苏娜结婚,而是来陪我在这里叙旧的么?”
温尔特毫不掩饰的点点头,“确实是来找你叙旧的。”
乔斯微愕,温尔特眼底的不悦敛去了大半,继续说,“你这人一向这样,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勉强不了你,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闻言,乔斯提着鸟笼子站起来,一脸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这么明白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温尔特喊住了乔斯,待乔斯回过头看着自己,温尔特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情我相信你也会很感兴趣。”
乔斯冲他笑得灿烂,下一秒又垮着脸烙下一句“可惜我不感兴趣”,带着啾啾和米沃大步朝前。
温尔特腾地站起来,脸上青筋直暴,“你现在不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乔斯头都懒得回,“少爷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做过了的事从来不会后悔。”
温尔特急了,“是有关猎头人的线索!”
乔斯置若罔闻,依旧大步流星朝前走。
温尔特捏拳,“如果我说你心尖上的人和猎头人连环杀人案扯上了关系……”
乔斯突然顿住了脚步,尾随其后的米沃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他的背,摸着撞疼的鼻子抬头看着他。
碰巧乔斯也在看着他,那双瑰丽的绿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闪烁着说不出来的情愫。
破天荒的,乔斯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奚落他,而是向着门口冲他努努嘴,“出去跑跑腿,给少爷买一瓶润滑油回来。”
米沃不解,“少爷要润滑油做什么?”
乔斯拿着烟斗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眼珠骨碌一转,感叹说:“不懂风情的少年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种东西不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发挥作用么?”
他都说得这么露骨了,米沃如果还不明白,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墙上得了。
就连一旁的温尔特也不得不佩服,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下如此流的话,也就乔斯能做得出来。
待米沃红着脸离开,温尔特瞥了一眼米沃消失在剧院门口的瘦弱身影,这才开口,“你还真是心疼他。”
乔斯重新坐回来,咧咧嘴角,“那是,有福同享,有难少爷我上。”
温尔特并不做回应,低头品了一口德克郡红茶,清清嗓子说:“相信关于猎头人的传闻你应该有所耳闻,他已经连续作案十三起,作案手法骇人听闻,所有的被害者都是被撕成碎尸,而且在案发现场都找不到受害人的头颅。据调查,十三个被害者的年龄身份性别职业都没有任何联系,唯一的共性就是他们都是和你们埃尔维亚家有过或多或少的接触,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猎头人的目标很可能一开始就是你们埃尔维亚家的人。”
乔斯伸出一条腿搭在前排的座位上,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打趣着,“埃尔维亚家的安全可都得依仗神勇无敌的温尔特侍卫长您呐。”
“就算是米沃被盯上了也无所谓?”温尔特烟波一转,直直盯着他。
话音刚落,乔斯攸地绷直了身体,越眯越细的眸子也呈半眯状态射出了寒光。
见他这幅模样,温尔特一鼓作气吐完所有的话,“米沃的姐姐莉莉安曾是你们埃尔维亚家的管家,她是这起案件中的第四个受害者,米沃去你们家做侍从是为了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经温尔特这么一分析,乔斯心里自然有了数,企图调查和报复猎头人的人,会是猎头人第一个想要拔掉的眼中钉。
他还在考虑这个问题时,那边米沃已经买好润滑油回来了,米沃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乔斯一把拽着坐在了他身边,脸上挂着标准式微笑,露出白晃晃的八颗牙,“高.chao部分来了,快坐下来陪少爷我一起看看,谁都不许说话。”
手还被乔斯死死的拽着,米沃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好久,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挣开,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他就会觉得比蟑螂爬过还恶心吧。
一时间,三人各怀心事,没有人吱声。
舞台上的戏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