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什么时候雨停了天晴了再出门。
然而,就是在这么个大雨如注的清晨,顾越流却花枝招展神采奕奕的嚷着出门逛街,那眉梢漾着的笑,怎么看怎么令人厌恶。
顾越白搂过他肩膀,装作严厉的口吻道,“你是不是在外闯什么祸了,天天往外边跑。”
顾越流推开他,轻轻理了理腰间的荷包,玉坠,又扬手顺了顺发束,眉开眼笑道,“没有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很久没闯祸了。”
今个儿杨达休息,请他中午去家里吃饭,他答应了不好食言吧?刮风下雨算什么,下冰雹他都照去不误。
顾越白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怎么就越看越不顺眼呢,他上下的打量几眼,“真没闯祸?”
顾越流坚定的摇头,接过小厮递来的伞,徐徐撑开,“四哥五哥,我先走了啊......”
顾越白:“......”这声儿听着好像遇着什么好事了,他朝顾越武使了使眼色,顾越武上前拉住欲离开的顾越流,“六弟,你不抓老鼠了?”
他记得,顾越流最近早出晚归都是帮人抓老鼠来着。
顾越流撑着伞,用没撑伞的那只手将顾越武的手拂开,“新衣服,别给我弄皱了,下雨不抓老鼠。”下雨天,最适合去杨家小院坐坐了,要是傍晚雨还下着,说不准能在那住下,也不知杨姑娘夜里睡得早不早,刮着风下着雨,最适合秉烛夜谈了。
这下便是顾越武都承认顾越流有问题了,就顾越流那粗糙性子,哪儿在意过什么新衣服,他往顾越流身侧一凑,“六弟,你去哪儿?”
顾越流想了想,“就出去逛逛啊。”
“我和你一起,反正好久没陪你了,身为兄长,我当真是失职。”顾越武认真道。
顾越流:“......不用吧,你以前也没陪我啊,五哥,不是我说你们,既然朝廷授予了你们官职,你们就该好好为朝廷效力,看看大哥二哥三哥,为朝廷出生入死,这才是为臣本分,你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觉得惭愧吗?听兄弟一句劝,去翰林院啊,好好办差,为咱侯府添光添彩啊......”
顾越武:“......”什么时候顾越流嘴皮子这么溜了,他们不是信奉能懒就别勤快的准则吗,什么时候变了?
他愣神的时候,顾越流已经撑着伞走了,哗啦啦的语声盖不住顾越流嘴里抑扬顿挫的小调,顾越武:“他娘的,顾越流心情这么好?”
他看向顾越白,顾越武也正看着他,二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纷纷拿着伞追了出去。
马车里,二人嘀嘀咕咕好一通都没嘀咕出顾越流的反常,听到车夫说顾越流的马车停在前边,二人才透过车窗往外瞧,真真是经惊天地泣鬼神,出门前顾越流穿的是身天蓝色衣衫,这会儿竟换成了身月白色的长袍,立在门口,一身撑着伞,一手摇晃着这扇。
活脱脱的二世祖形象。
顾越流可不知被跟踪了,他低头细细打量着自己着装,上了马车后他才想起杨达说过,有个杨姑娘那般婉约柔美的人,他一直想寻个秀气书生当妹夫来着,故而他让车夫去成衣铺子买了件白色衣衫和折扇,书生嘛,他现在不就是?
确认好仪容得体后,他才叩响了门,雨打在油纸伞上,哗哗哗响着,顾越流怕屋里的人听不见敲门声,索性抬脚踹了踹。
双胞胎瞧着门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招呼着顾越流进屋,那人乐呵的眉眼,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顾越武问顾越白,“四哥,他是不是翰林院同僚?咋觉得这么眼熟呢?”
顾越白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我们进去瞧瞧,六弟单纯,别被人骗了。”
于是,顾越流刚坐下,外边又传来踹门的声音,一想到巴索Yin魂不散的模样,顾越流面露狞色,“杨达,我去开门。”
巴索那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居心叵测,杨姑娘善良单纯,可不能叫她被骗了。
出去时,顾越流抄了根棍子在手上,气势汹汹拉开门,正欲开口撵人,但是在看清门外的人后,顾越流愕然的张大了嘴,随后扔掉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去,顺势掩上了门,“四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
顾越白好奇,“我们不能来。”
当然了,兄弟妻不可欺。顾越流没敢说,只道,“不是让你们去翰林院好好报效朝廷吗?”
“六弟,有必要纠正你,我和你五哥虽有官职在身,可像二哥三哥那样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还轮不到我们做,你在里边做什么了?”顾越白作势要推开门,顾越流一慌,忙将他的手拉住,突然嚎啕大哭,“四哥啊,我有话和你们说啊,看在我们兄弟多年的份上,你们可要帮帮我啊。”
要不是地面shi哒哒的,顾越白毫不怀疑顾越流会跪下来。
他脑子里顿时闪过许多画面,结合顾越流崩溃的情绪来看,没准是他杀了人藏在院子里,遭人发现以此威胁他,顾越白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什么事,你与四哥说,四哥定会帮你。”
威胁他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