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们越是来劲,夏姜芙越是喜欢塞婉:瞧瞧,她看上的儿媳妇多优秀,惹得京城上下都嫉妒了呢。
塞婉,是她儿媳妇无疑了。
小姐们见自己挑拨离间没有丝毫作用,回城后,夏姜芙搬进宫和太后同住,整日招塞婉进宫,昨天夸塞婉皮肤黑得匀称,今天夸塞婉模样万里挑一的独特,小姐们嫉妒得快抓狂了,挑拨不成,只得降低身段虚心向塞婉求教,脸怎么晒得黑,胸怎么能变小,双眼皮怎么才能成单眼皮......
塞婉倒也不藏私,告诉她们,单眼皮是天生的,胸小的话可以裹几层布料在胸前,至于晒黑,办法更简单了:那就是晒太阳,多晒太阳,保证能变黑。
将方法告诉她们塞婉就紧锣密鼓筹划开胭脂铺子的事儿了,很快找到间合适的铺子,她二话不说买了下来,让文琴她们依着杨灵给的方子研制胭脂,文琴她们厉害,两天就研制出了和杨灵一模一样的胭脂。
就在塞婉的胭脂铺喜气洋洋开张后,以往哄抢一空的胭脂竟无人问津,初始塞婉以为价格太高了,让巴索将价格降了降,两天后,铺子仍没客人光顾。
塞婉惊觉不好,找以往好胭脂的小姐们打听,得来个令她崩溃的事实:小姐们审美变了,白不算美,越黑越好看,如今城里上上下下的小姐们无不整日晒太阳盼着将皮肤晒黑,谁还会买美白的胭脂。
塞婉差点没晕过去,谁说黑好看了,安宁人不是推崇以白为美的吗?
进入六月,天儿愈发晒了,在时不时传出有小姐中暑晕倒的消息后,宫里太后也快受够夏姜芙了,她搬进宫里就算了,后宫宅院多,不差没她歇的地儿,可夏姜芙硬缠着她不放,还将侯府各式各样的美白膏,润肤膏,润肤霜,雪肤膏,等等等等全搬进她寝宫,吃了早饭就派人叫皇上来敷脸,早晚一次,风雨雷打不动,弄得她寝宫乌烟瘴气。
因为皇帝一来,宫里请安的妃嫔们就蜂拥而至,话里话外捧着夏姜芙,竟跟夏姜芙才是太后似的,这还不算完,夏姜芙大方,贤妃不过随口提了句她要是能试试侯府研制的美白膏就好了,夏姜芙立即热情的叫她躺下,吩咐秋翠帮忙洗脸,敷脸......
刚开始是贤妃,后来是德妃,淑妃......
寝宫的躺椅越来越多,半个月后,竟跟书院的课桌有此一拼,太后真的受够了,多次含蓄的让顾泊远将夏姜芙领回去,顾泊远只说皇上同意了的。
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竟连个一品夫人都比不上了,太后气得跳脚。
她真怀疑夏姜芙是不是装的,否则怎么尽折腾她呢,每每她生气,夏姜芙就一脸无辜的在旁边谆谆告诫,“唐姐姐,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生气,你脸上的皱纹好不容易消散了些,如果你生气的话,又会爬出来的。”
太后很想骂一句,你才爬出来。
夏姜芙在宫里住得惬意,因为宫里的儿媳妇们更多,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喜欢得不得了,待她脚上的伤好彻底了,能走路了,她就整日带着她们晨间去荷花池采集露水,午后在阁楼听听小曲,等太阳落山,就带着她们去湖边放花灯,日子充实又舒服。
因为夏姜芙的到来,后宫空前和谐,谁也没有为皇帝多看了眼谁就争风吃醋,因为皇上早晚出现两次,俱躺在椅子上由夏姜芙给他敷脸,谁都看不着。
对妃嫔们而言,每日能陪皇帝待上一会儿就满足了,何况皇帝还不偏袒谁,甚是公允,所以,太后寝宫从早到晚人满为患。
夜色暗下,夏姜芙兴高采烈的回到寝宫,外殿搁置着好多箱子,她心里觉得奇怪,问门口宫人,“那些箱子是谁的?”
宫人福了福身,“太后说侯夫人身体已痊愈,侯府还有许多事等着您料理,就不留您在宫里作伴了。”
夏姜芙回头看了眼轻摇着扇子的秋翠,小声道,“我今天是不是惹唐姐姐不高兴了,她上了年纪,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珠帘背后,偷偷观察外边动静的太后听到这话,脸瞬时拉了下来,“谁脾气不好了?”不对,是谁上了年纪了,别说得自己多年轻似的,也就那张脸保养得好而已。
听到声音,夏姜芙笑眯眯踏进了殿,和外边的燥热不同,殿里冰块多,一进来,浑身都觉得凉快,夏姜芙挽着太后手臂,“唐姐姐,好端端把我行李装起来做什么,我陪着你多好,我可是听德妃说了,往日你都孤零零一个人在宫殿,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太后嘴角龇了龇,骂德妃话多:“我习惯了。”
夏姜芙再不走,宫里的花花草草估计都得遭殃,花房院的总管下午来禀,荷池里的荷花皆被夏姜芙掐了,她想筹办的赏花宴今年是办不成了。
她觉得夏姜芙存心和她作对,夏姜芙嫁进侯府多年,没听说侯府花花草草遭此毒手的,一进宫就管不住了,不是和她作对是什么。
“我不习惯啊,没了你以及众多儿媳妇,我觉得日子了然无趣。”
太后:“......”她真的是懒得解释了,皇上是她生的,后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