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娘好像不对劲啊,以后是不是都不关心他了?
一个下午,太医们对夏姜芙的病有了说法,中毒是其次,刺客来势汹汹,夏姜芙手无寸铁,心生恐惧,加之带着太后,神经绷得更紧,久了意识承受不住涣散了,故而记忆紊乱,认不得人,这种情形,用不着服药,保持她心情愉悦,过不久就好了。
这种例子,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更多的是参加科举的考生,压力大,心里承受不住,时常疯疯癫癫做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有些科举结果出来慢慢就好了,有些到老都没能清醒过来,从夏姜芙的表现来看,她的情况不是最糟的,复原的机会很大。
太后从宫人嘴里听了太医们诊断结果,心头又升出愧疚来,想她和夏姜芙时常吵架斗嘴不肯退让,生死关头,夏姜芙竟摒弃前嫌拼死相救,回忆起过往种种,她自惭形秽,少不得在皇帝跟前为夏姜芙说几句好话,“她那人嘴巴毒说话不讨喜,哀家记得,怀你的时候经常受她讥讽嘲笑,今时想想,多亏有她,哀家才凭着不服输的性子活到现在。”
皇帝威严,夏姜芙动脚不说,言语上多次侮辱,她怕皇帝怒火中烧降罪夏姜芙。
难得从她嘴里听到当年的事,皇帝兴致起,倒上两杯茶,端起一杯细细品尝,“侯夫人与母后不对付多年是为了父皇?”
“她哪儿与我不对付?是我故意刁难他,年轻时心气傲,见不惯有人比自己过得好是常态,毕竟哀家也年轻过嘛。”
她哪儿不了解夏姜芙,真要喜欢先皇就不会委屈自己嫁给长宁侯,既然夏姜芙选择嫁那心里必然是有长宁侯的,她嫉妒的不过是夏姜芙与长宁侯两情相悦,而她却守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子罢了,且那个别的女人还是夏姜芙,这一事实足以令她发狂了。
皇帝转着茶杯,又问,“侯夫人当年究竟中不中意父皇......”这个问题困扰他许多年了,在父皇眼里,他和夏姜芙是迫于门当户对的世俗而被迫分开,父皇一直叮嘱他要好好护着夏姜芙,别让她受了委屈,否则他死不瞑目。
然就他观察,夏姜芙与顾泊远感情不是假的,他怀疑过父皇是不是自欺欺人想多了,又觉得父皇身为一代明君,明察秋毫,不该会看走眼。
这么多年,他对上一辈恩怨纠葛一直好奇。
“你父皇自作多情罢了,你也看见了的,夏氏像是个委曲求全的人?”
年轻帝王坚定的摇头,连他父皇母后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怎么会委屈自己,他记得小时候被太后关在书房写功课,进宫的夏姜芙见着他心疼不已,骂太后黑心肝虐待孩子,那脸上的愤怒不似假的。
“论会过日子的,还真找不出比夏姜芙厉害的了......”身份显贵的比不得她轻松惬意,身份低的比不得她会仗势欺人,整个京里,属她最随意。
说着话,外边就传来夏姜芙抑扬顿挫的声音,“唐姐姐,唐姐姐......”
太后额头突突直跳,抚着发疼的眉心道,“能不能将人打发回去,她以来,哀家这是别想太平了。”
夏姜芙Jing力旺盛,能将人折腾得心力交瘁,光听着声儿,太后心底就涌上不太好的感觉。
皇帝也不太想见着这位嫌弃他尖酸刻薄的侯夫人,搁下茶杯,身影一闪便跳出了窗外,留下茶几上摇摇晃晃的茶杯,以及滴落几滴的茶水。
太后:“......”夏姜芙冲着她来的,皇帝跑什么跑?
如太后预料,进了屋,夏姜芙就不安生了,一会儿嫌弃凳子硬,一会儿嫌弃闷,太后极力克制着脾气,耐心陪她说话。
夜幕降临,走廊亮起了一盏盏灯笼,夏姜芙笑逐颜开,“还记得咱回京时途径小镇过乞巧节,满河飘着的灯笼就是这种形状的。”
太后将视线调至窗外走廊,纸糊的莲花形灯笼摇曳生姿,她道,难怪瞧着这么俗,原来是夏姜芙的主意,以长宁侯府一品军侯的地位,即使是别庄,也不该装饰得如此恶俗。
“唐姐姐,我还有一事想与你说,我左右想了想,决定还是认下皇帝这个儿子算了。”夏姜芙思路跳跃,太后有些跟不上,“什么认下?别说的勉强了自己似的,要说多少遍,他是我生的。”
夏姜芙皱了皱眉,“没理由啊,我明明记得他和塞婉成亲了啊,难道我记错了?”不可能,下午她和顾泊远求证了许多事,但凡是她记得的都是正确的。
她怀疑,皇帝和塞婉的事情上,所有人对她有所隐瞒。
“就是你记错了......”太后扶额,突然冒出个不情不愿抢儿子的夏姜芙,她真有些无计可施了,如果夏姜芙真情实意些,念着救命之恩,教皇帝顺着她不是什么事,偏偏夏姜芙要搭上塞婉,她眼睛瞎了才认可塞婉做儿媳呢。
“阿芙,天都黑了,你要不要回去歇息了?”二人手脚不便,她就不假意送了。
夏姜芙摇头,“我与侯爷说好了,我没记起所有事情前就和唐姐姐同住,侯爷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赶紧回去,我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