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扑上前就要打人。
夏姜芙听得昏昏欲睡,骤然没了声,她有些迷糊的晃了晃头,却看孙迎松凶神恶煞扑过来,吓得她反手就将椅子推了出去,孙迎松一时不察,膝盖磕着椅子,咚的声栽倒在地。
孙迎松,中风了。
孙夫人到侯府时,孙迎松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哆嗦着唇,只一双眼透着他对侯府的憎恶,孙惜慧跪在床前,嘤嘤哭个不停,她身形颤了颤,战战巍巍进屋,只看太医冲夏姜芙摇头,“孙大人怒火攻心,半边身子没了知觉,往后恐怕不好说......”
对京里的流言太医有所耳闻,孙迎松仕途到头了,却不想会被气得中风,她心生同情,但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孙夫人只觉得耳朵边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真切,身形一软,直直倒了下去。
孙惜慧回京当日,父母双双被气晕过去的风声不胫而走,街头巷尾无不在聊此事,女儿都是债,这孩子都快嫁人了闹这么一出,都骂孙惜慧命硬克人,小时候克死了生母,大了又克残生父,继母也被可得卧病在床。
这种女儿,死了活该。
孙迎松嘴不能言,整日躺在床上呜呜呜乱喊,孙夫人回娘家求人,兄长碍于长宁侯势力不敢上奏弹劾,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去的次数多了,嫂子慢慢避而不见,她哭得肝肠寸断,走投无路又去了侯府。
对孙迎松一事夏姜芙是心怀歉疚的,她要知道孙迎松会弄成这样,咬牙忍着痛也不会扔椅子出去,听说孙夫人有事求见,她忙吩咐库房把之前孙府退出来的药材拿出来,让他们偷偷放到孙府马车上。
孙夫人来不是指责夏姜芙什么的,以她如今的身份,哪儿敢指责夏姜芙,那日若不是孙迎松先动手也不会发生意外,侯府不追究孙迎松她就该心存感激了,她来是为了小女儿和顾越泽,这门亲事,无论如何她都不答应,孙迎松也不会答应的。
“侯夫人,都是做娘的,还请您体谅我的难处,三少爷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惜菲配不上他。”这些日子,她天天以泪洗面,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孙惜慧被她送走了,迎亲的队伍过些日子也会离开,而小女儿......想到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孙夫人悲痛欲绝,她怪大女儿好赌,她何尝没有错,当日就不该仗着夏姜芙喜欢小女儿就想分文不给把玉镯拿回来,她要是舍得花些钱,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夏姜芙怎么也想不到内里还有这件事,孙迎松拿着顾越泽的信找她承认是顾越泽的字迹,说了弄清楚事实会给孙迎松个交代,孙迎松不肯听,指着她就一顿骂......
想到祸事是从顾越泽一封信开始的,而且那封信还是写给孙惜菲的,夏姜芙有些难以接受,“你说越泽威胁你女儿?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顾越泽不想成亲来着,又怎么暗地威胁孙惜菲,问题是犯不着威胁啊,他想娶孙惜菲,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孙夫人摇头,“惜菲不会说谎的,我也希望是场误会。”老爷成了这样,孙家和顾家是没可能的。
想到孙惜菲那张圆润喜庆的脸,夏姜芙有些惋惜,顾越泽真看上那个小姑娘,多等几年她也是乐意的,“你放心吧,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越泽那我会去说的。”
孙夫人心知她是可怜自己,她感激的要给夏姜芙磕头,夏姜芙及时拉住她,“起来吧,孙大人发生这种事我也过意不去,惜菲那丫头,我是真心喜欢,你要不反对,侯府可以光明正大上门求娶的。”
只是越泽不行,小六还差不多,“我答应你,她真进了门,我会好好待她,谁要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
孙夫人红着眼摇头,顾越泽毁了孙府一个女儿,老爷不可能再让女儿和侯府牵扯不清的,“多谢侯夫人抬爱,是我和老爷没本事,连累了女儿。”
孙府如今的情形,孙惜菲将来不知如何,孙夫人收起手帕,和夏姜芙告别。
孙夫人一走,夏姜芙先回屋换了身衣衫,随后转去了书房,看她眉目含笑,管家跟着心情好,亦步亦趋送夏姜芙进了书房,双手刚将门掩上,就听里边传来霹雳乓啷的声响,他正欲推开门,耳边一阵疾风扫过,“管家不好了,夫人将侯爷心爱的花瓶摔了。”
窗户没关,他在树上看得一清二楚。
话完,又是阵霹雳哐啷声,管家跟着战栗了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报侯爷啊。”
待在侯爷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夏姜芙发这么大的火,要知道,书房里摆设的都是侯爷钟爱之物,夏姜芙这一挥手,多少人家会倾家荡产啊!
“瞧他养出来的好儿子,都学会耍心机威胁人小姑娘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年纪了,老牛吃嫩草,不要脸......”屋里,夏姜芙边砸边怒吼,每一声碎裂都砸在管家心肝上,“我的夫人哪,有什么气您冲老奴来啊,那可是侯爷半辈子的收藏啊。”
屋里总算安静了瞬,管家以为夏姜芙听进去了,还没来得及庆幸,只听见有什么机关响动的声传来,他心头一凛,推开门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