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公子——”文王年纪已经大了,走了这么远的路,有些喘气儿,“孤曾经下令让他们把暮府维持原状,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曾经暮府的样子。”
“多谢陛下。”司鹤又拱手行礼,言语中已然比之前多了一丝真诚。
文王想必也是察觉到了,他不由地又好心说道:“若司公子还有什么想要打听的,尽管问孤便是。”
既然司鹤才是安平侯的后人,文王之前还想着要不然封个什么世子之类的封号,但后来转念一想,什么爵位都比不上这位司公子自带的术师称号。
那还不如赐良田,赐美婢,赐庄园来的合适。
“陛下……”司鹤神色有些迟疑,他停顿了稍许,低声道:“祖父以身殉国的消息,宫里当时可有封锁消息?”
“这是自然!”文王着急起来,连忙道:“有关术师的消息都是宫里的秘闻,知晓此事的都是孤的心腹。”
文王倒没有怀疑为什么司鹤会知道这件事,或许在他想来,这一切司鹤都理应知晓。
司鹤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他想的这样。
---
喜乐郡主因为欺君的罪名被关进了天牢,而瑜王府隔壁的宅子便空了出来。文王便又将那宅子赐予了司鹤,又赐了良田美婢,金银玉石。
“对了,我还带了这个。”待两人走至王府旁,司鹤突然摸了摸胸口,掏出一本手卷书,“刚刚在密室里发现的,我都快忘了。”
“这是……安平侯写的?”季妄怀一愣,谁知司鹤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强拖着他往隔壁宅子里走,“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旁人见了为好。”
宅子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由是司鹤还未居住,下人们也不在宅院里,空旷的有些骇人。
司鹤鬼鬼祟祟地关上了门,又拉着季妄怀走进了屋里,拉上帘子点上油灯。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的季妄怀心生无奈,“你还看不看了?”
“哎呀别急嘛!”司鹤压着季妄怀的肩膀,迫使他坐下来,自己又找来凳子坐在他身侧,这才开口道:“我终于知道祖父的死因了。”
“为何?”季妄怀皱了皱眉,虽然他听过传闻,有人说是文王逼死了安平侯,但他一直心生怀疑。
“盛元年间,文王刚刚继位。”司鹤叹了口气,缓缓道,“朝中叛逆贼子党羽相争,朝外天灾贫发,祖父既为启国术师,身负天神之目,便以身殉国,借由天神之力平定旱灾。”
季妄怀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不愿你日后为了启国牺牲自己。”
“哎呀!”司鹤耳廓微红,他摸了摸鼻尖,坐在季妄怀的腿上,同他对视,笑着道:“如果我一个人的贱命能够让一个国家安康富裕,我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不行。”季妄怀皱眉,认真道,“我还不至于让这天下靠着你的小命来养活,况且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司鹤心底一暖,他轻咳一声,季妄怀目光太过炽烈,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连忙转移了话题,“先看看这书卷里面最后的内容吧,或许还有我爹娘逃离启国的原因。”
……
待司鹤回到司府已经是傍晚了,九清见状,用手肘撞了撞俞江,低声道:“刚刚就见王爷和司鹤回来了,怎么现在才从宅子里出来?”
“闭嘴!”俞江同样低声道,“就不许王爷和司鹤聊聊天?”
聊聊天?
九清觉得很纳闷,为什么要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聊天?还一个人都没有?
司鹤回了府里,就见齐殊急匆匆地从屋外走进来,“司公子,大皇女已经回临渊了。”
“这么快?”司鹤有些惊讶,尚如笙为何这么急,连个招呼都不打,根本不像是她的作风。
“大皇女留了一封信 。”齐殊将信递与他,又道:“大皇女还说,惠安长公主那边她会解释,让你不必担心。”
司鹤点点头,收下信后,只是粗略看了看,便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去找你们王爷。”
司鹭此时恰好在花园,见状便提着裙摆跑过来,担忧道:“司鹤,是不是承国又出什么事了?”
“鹭姐,你可得看着点你的肚子!”司鹤连忙扶着司鹭,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承国派军攻打临渊了。”
“这……”司鹭眉头一皱,“瑜王是不是也有攻打承国之意?”
司鹤闭口不谈,只是一再叮嘱她注意身体。
“鹤儿,如果——”司鹭急声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日后承国灭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去牢里救救太子!”
“当然!当然!”司鹤连忙应下,“鹭姐你放心!要是能救出太子,我肯定会救!”
他知道如今司鹭最担心的是谁,但时恐怕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
司鹤同季妄怀商谈到了午时,虽然排兵布阵,选将之策这些他听不懂,但他心里有预感,听季妄怀的总会没错。
“我去向陛下请命,同你一起吧。”
如今承国派了兵马朝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