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于她的意义本不该这么稳。而黎少谦年龄大他们不少人已沉稳了多年,却忽然轻狂起来,有种“不需要再多费心,所以敞开了随便耍”的意思。还有他们身边还站着来意不明的韩端……这组合不象是简单一个来者不善可以总结的。
他能想到的,是许苏可能想制造混乱,让会议进行不下去。于是集团改名提议没法正常投票,便还只能先拖着。但他总觉得只是“拖着”的程度似乎不会让许苏满意,可能还会发生些别的什么。但他又想不明白能是什么,让人心里越发没低。
梁世勋烦燥的压着嗓子叫了声:“妈!”
催促的意思很明显,也等于是种“是你不对”的表态,示意姜正兰息事宁人别再闹了。
姜正兰好想骂娘,骂梁世勋无用,更想昏过去算了,要不是“顶峰消失”的议题点让她兴奋,她可能真的已经昏过去了。她强撑着让自己不要昏,如果她昏过去了,今天的会议大概就得延期,那是不是就正中了他们的计?不,她等了那么久,不能现在掉链子。
到底是几十岁的老油条了,骂了人道个歉还是低得了这个头的。最关键是万一真被打脸上去,就算事后百倍奉还了,那挨上的巴掌怎么擦去?老脸一把了,她不逞这一时硬气吃眼前亏。
姜正兰憋着气识时务的站起身来,朝许苏倾了倾身子算作鞠了一躬,说:“许总,刚才对不住了。”
许苏不出声,就好像从头到尾并没瞧过她似的。还是黎少谦手一拍,道:“那行了,各就各位吧。”
。。。
话说得轻巧,但姜正兰如何肯依,她坐在那里,咬牙狠声道:“这就行了?现在不是该说说许小姐迟到,让大家久等的事儿了吗?大家的时间Jing力不值钱么?但大家偏还都不缺钱,许小姐就挨个道个歉算了!”
她道一个歉,可以,但她得道一圈歉,还是她赢。
黎少谦说:“你放心,关于迟到,马上给你说法。”
他说着,忽然伸手,揪住姜正兰的后衣领,往上一提往旁一推,就把人给搡出去了好几步远去。
众人:……
还真动上手了!有人惊呼着大声喝斥大叫保安,但更多的人连惊呼都不呼了,反有种“果然没那么轻易善罢干休”的先知优越感。
黎少谦慢吞吞道:“不是要说法吗?来,先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黎少谦,加拿大MAX基金全权商务代表……”
这句话就象在办公室里按下了静止键,前一瞬的姜正兰的惊叫旁人的呼喝,有人欲冲过来的脚步,椅子推拉挪动声,呼叫保安进场声……一切的声息都忽然不闻了。
大家都反应着这话的信息量:MAX基金?他们怎么来了?哦对,他们说的是“争取来参加,如果到迟了请尽管按议程走不用管他们”。所以,他们很可能是会来的。
不过真是他吗?代表?哦,好像人家摆出了身份资料和公务函,看来是真的了。
那股份……呃快算算,MAX基金原始认股17%,三年前收购了许苏的7%后,现在他们手握24%。加上许苏手里有20%,所以合起来他们有44%?
嗯,二极市场没见大动静,他们至多也就这个数了,还好还好。
还好完了才发现瞎惊慌一场,怕什么呀,别说44%了,就算49%又能怎样,梁家可是稳稳的51%呢。
一片静默中黎少谦把许苏送到首位坐下,道:“我们分别控股24%和20%,是集团第一第二大股东。论资排位,这位置自然该我们许总坐。有些人是凭什么大喇喇坐在这儿的?凭年纪?凭辈份?凭脸大?”
梁家控股51%不错,但老爷子死后,股份多分。其中大房三房分别得14%,二房梁世勋和他妈妈姜正兰,共得16%。剩余7%,在其它子侄和兄弟手里。
细论起来,连股份最多的梁世勋个人,名下也不过9%,和人家怎么比?
这位置,还真不好意思乱坐。那两位自动往上坐,不过是论辈排,家族内的习惯使然。
“至于为什么迟到,我们哪有迟到?我们所看到的会议通知,是个叫姜正兰的婆娘发的吧。她是个什么牌面上的人来发号施令?随便蹦出来个东西发个通知别人就得听从?呵呵!”他用一声冷笑结束了发言。
姜正兰是在集团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名头,干些对办公室文员的监督工作。偶尔象发个通知这类的活,她也会做一下。这个股东大会的通知就是属她名发出来的。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身份特殊嘛,既是股东,又是总裁亲妈,这种事儿知会一下对方就行了,不用真的盖章签名那么麻烦。
但这事儿若认真计较,这通知就可笑了。毕竟这是大集团,不是家庭作坊。
。。。
姜正兰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家,本来Jing装细抹的来参加会议,先被冷汗糊一脸,再被一扯一搡弄得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再强行镇定,也狼狈不堪。这还被提着名耻笑,简直气极败坏气血攻心,眼睛里都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