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明明内容不咸不淡无关紧要,但他脸上也会跟着没了笑意。
许苏觉得,也该是这样的。动用公款真的是严重事件,必须要严肃对待。
她寻了个机会问他,“如果你告诉我,我可能会担心。你不告诉我,我也一样在担心。所以,还是不想谈么?”
韩端也知道谈是必须要谈的,他只是在犹豫该怎么开这个口。闻言便有气无力的应付了一个笑,说:“周继那张臭嘴!”
韩端再次申明,挪用公款之说,绝对无稽之谈,那就是正常拆借。“你想想,两边公司都有会计师过帐,律师团监审,怎么可能会不合规范呢?”
“但是你被停职了呀,”许苏道,“总部为什么会偏信前者?总有原因吧?”
“没有被停职,”韩端强调,“只是暂休,你没看还有很多工作电话找我吗?”
他斟酌半晌,然后头一点,一副“还是实话实说了吧”的诚恳样子,道:“其实总部来人,不是因为账目问题,而是有项目进展不顺。”
“而项目进展不下去,也不全是因为资金问题,而是我可能惹到地头蛇了。”
“地头蛇?”许苏眉头一动,她也碰到一条呢,只是韩端有事儿,她还没和他聊过关于陶街,“这话怎么说?”
但韩端与她不同,她完全没有背景。而滨海致力于招商引资,韩端这种投资者,政府欢迎都来不及啊。
——但说起来,还是因为顶峰。
当初两全想拿下顶峰,需要融资时,韩端自然是香饽饽。既能带来资金,又能稳定信心。但如今不同,钱到帐了项目上轨道了股份稳定了,韩端的公司就成了两全顶峰的竞争对手了。
滨海就这么大,韩端这边,又是什么赚钱投什么,哪儿有机会往哪儿插手的作法。业务范围广,便难免会和两全顶峰有撞车的时候。
两全顶峰成为一家,如今实力大増,远非从前的两全可比,谁愿意再和旁人分蛋糕。
再者当初收购顶峰时候,可是韩端作主拉升的价格。虽然他自己也掏了腰包,但出血最多的当然是梁家。
从前也就算了,但如今他和许苏订婚成一家人了,那回想当初,是不是根本就是他们两人联手摆了两全一道呢?
还有梁家对许家趁人之危打压收购既成事实,这行事作派,业界明眼人心里门儿清,私下说点什么难免的。若想消除这不良风评,最好许家滚去一边自生自灭,时间久了谁还记得她?
偏现在你韩端去和许家结亲了,越发衬得人家多不厚道似的,这也让人少不了恼羞。
并且现在梁家和封家联姻,封家又在政府方面很说得上话。两家联手给韩端使使绊子,卡了中鼎的项目不要太方便。
“你跟封家不是关系很不错吗?”上次封家宴会,她太记得了,封家将他奉为上宾,很有些阿谀。
“现在不行了,将人得罪了,”韩端淡笑了笑,“因为我对做封家女婿没有兴趣。”
……我去!还有这事儿?
“说是封慧的堂妹,国外留学呢,老爸就是滨海人大的,”韩端道,“人我没见过,也没兴趣见,封家便作罢了。”
这也不算是瞎说,封家确实提过,只不过见韩端没这意思,也就算了。
封家也好他也好,都没太在意。婚事不成仁义在嘛,他们意图联姻交好的善意表达给对方就行了,可从来不是为了结仇的。
只不过,既然“停职”需要一个理由,他觉得这个理由比较好用一些。
“你放心,卡我的项目也只是暂时的,毕竟滨海,没有谁可以一手遮天,现在只不过是不想撕破脸罢了。”
“那总部这边呢?你业绩一向良好稳定,董事局会相信你支持你吗?”问完又觉得是废话,既然都派彼特来了,怎么可能全票支持。
如果董事局有人想另抬人上位,肯定会借题发挥推波助澜把他挟裹进挪用公款的泥滩里。
果然,韩端怏怏的,道:“有利益分成的地方都有搏奕,哪里都不可能有人一手遮天。”
也就是说,他完全没把握。
——说到底,还是资金问题。尽快还钱平帐,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
韩端确实还是有工作要忙,偶尔也需要回公司去,平时电话挺多,也要开开网络会议、回复邮件等。
在家里时候,他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布置任务。这时他常常干脆利落的点名:谁谁,你这样这样,谁谁,你那样那样。谁谁,你那边进行得如何了?好了谁还有问题?
有种干脆利落,运筹帷幄的翩翩大将风度。
或者有时接到请示性电话,他便话很少,只间或“哦,嗯,可以”应下,然后就“知道了,就这样”收线。
有时他认真的看阅资料,皱眉思考连水都不记得喝。有时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键盘声都透着杀伐果决。
许苏从来不知道,工作的男人这么有魅力。
当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