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截食指,得得得,果真没一个齐全的!
一听此行是要进遇龙森林,那三人弓腰的弓腰,踮脚的踮脚,都拢在胖圆的胸前低声商议着,只是围成一圈的姿势多少有些猥亵,自己当真不纯洁了么!霜白默默擦了把汗,悄悄又那将神情满足的酒馆掌柜拉到一旁,堵住对方即将脱口的称赞,苦兮兮的问道,没有其他人了么,不然我多出一金,他咬牙忍痛加价。
那白白胖胖馒头一般的掌柜,把头一昂眼一闭,表情和蔼得跟仙人似的,不染纤尘的伸出指头晃了晃:
那你该早来啊,厉害的一早全出城了,我也是跑断了腿才找来这仨勉强能看的,唉,那些我都瞧不上的你就甭动歪脑筋了,换人?也行,过完冬天你再来,我保准给你找几个威风凛凛的……
霜白无奈,摊手作罢。
就这些歪瓜裂枣,霜白也rou痛的花了五金币才定下来。说好的,进山后发现的全部药材归自己,余下的谁找着归谁,这才排着歪歪斜斜的队伍进了森林,胖子打头,跟着矮子,霜白站在第三位,最后是走路都没个声响的竹竿,一行人往那发现过十二春的森林深处默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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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遇龙森林幽深冷僻,偶然一两声嗤响,大雪压弯枝条,纷纷扬扬的撒落一地,清冷阳光斜照在草木间,将白色的雪地染成了金色,三三两两大小不一的爪印陷落在雪地间,远远的看见好几只毛团儿在雪里撒欢,注意到人目光,飞快的扬起大片雪沙奔走了……初进森林,少年屏息凝神,严阵以待,听到什么都要大呼小叫,給矮子独眼龙明里暗中讽刺了好几回,这才红着脸渐渐不说话了。
队伍好几次途中停下来,霜白刚从眼前景色中醒过来,就发现矮子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看得他内心直打鼓,休息时他取出跌打损伤丸与先前炼制的止血散分给他们,又忙着低头啃炊饼,感觉到矮子胖子方向不断投射过来灼热的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迷匣上,霜白更不自在了,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药师啊!呜,小光过来救救我,他强迫自己抬头迎了过去,胖子赶紧低头进食,矮子则咧开泛黄的牙齿,朝着他诡异的一笑……
队伍往密林深处继续挺进,周围不觉暖和了起来,偶尔能见青黄嫩草尖儿从厚雪中探出头来,少年左顾右盼,忽然给身后一双稳当干枯的大掌轻飘飘按在肩头,竹竿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向远处:“沼泽……”话一出,便引得打头阵的两个人频频回头。
没等他们靠近,先已闻到充斥口鼻的烂泥恶臭,他们停在烂泥边,望着眼前巨大肿瘤般的沼泽区域,表情都不太好,偶尔听见一两声闷响,循声望去,几根带鲜泥的白骨随着气泡慢慢浮出淤泥,气泡炸裂瞬间便給密密麻麻的蚂蚁站满了……
“学生,认识不?”他突然被耳边暗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回头正好看见胖子向他YinYin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个油纸包,慢条斯理的解开来,露出里面刺鼻的鲜红药粉,霜白捂住鼻子赶忙摇头,却听那胖子狞笑着继续:“待会挨个的跟在我后边,若有人走错了,出了事,可没人能救你……”说完他便往沼泽中走了,矮子连忙跟上,手里攥根竹竿,不断往胖子身前的淤泥中戳去,胖子低头将那药粉往淤泥里一撒,这才小心迈开了脚步。
眼前的沼泽幅员广阔,据说周围徘徊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群,直淌过去风险反而最小,他们朝着浅水洼地方向走,一路走得心惊胆战的,耳边偶然惊响的水泡都吓得少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脚踩烂泥随时发出的挤压声更扰得人心烦意乱,温软淤泥一步不落随着牛皮纸袋诡异的贴合在腿侧,那诡异感觉也挥之不去,走了好久,霜白低头,猛然发现水洼里数不清的微小血红线虫正不要命的避开水里晕染开的红药往外逃去,他面色更难看了,脚步一滞,差点跟后面的瘦竹竿撞个满怀——
“没什么可怕的,这些腐rou虫转眼能给你吸成骨头了,不疼不疼——”竹竿咧嘴一笑,不知是在安慰他呢还是恐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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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前一日便在森林外搭了帐篷落脚,今早不到五点就出发了,可直到天色将暗,一群人才走出沼泽,霜白既疲且饿,不只是rou体的疲倦,更是长时间Jing神紧绷带来难以纾解的倦怠感。他们找了根枯木坐下,少年小心揭下腿边糊作一团的牛皮纸袋,跳下来正往一旁草丛里扔,一抬头整个人就愣住了,愣了半天忽然指向远处树林,激动大喊:“Jing灵……”
话没说完他拔腿就跑,小树林间神采奕奕的温柔女人就在跟前了,突然给人冷不丁的在背后大力一拽,将他往边上一摔,没等少年破口大骂,却见独眼矮子不知何时跟上来,在小树林外掏出竹管,抬头往林间一吹,半空炸开大团大团通红的火焰直往密林里娴静的Jing灵女人烧去——
霜白愤怒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注意到焰火中连连响起的尖锐叫声,才愣住了,很快发现熊熊火焰中那温婉动人的身形不断的散开又合拢着,如幻影般聚聚散散,终于那女人身体猛地炸开来,飞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