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所谓脸色,只能看她微微启唇,瞪着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自己。
少年满意她的反应,哈哈一笑,“哈哈,小丫头不经逗。”
“小丫头”算是让白映月找到了一个反驳和思考的支点,她仍旧是那个温润的白映月,只是她也忍不住要用温软的口齿严肃认真地损他一损。
“你这小公子,若要论年龄,你可得唤我一声好姐姐。”
少年被他这般一说,反而更添了一丝笑意,“这般痴呆的好姐姐怎么要的?”
我很痴呆吗?白映月心中不平道。再次陷入沉默。今日屡次三番在这个小少年这里想要争一争,却都落得下风,莫不是自己真有些痴呆?
一想到这里,她算有些真的黯然。
少年自然将她的眼神看在眼中,见玩笑过了火,立刻改了口。
“不过,阿月你人虽痴呆,戏倒是唱的很好。”
夸一个戏子戏唱得好,比夸她长得好看更有分量,果不其然,白映月抬了抬头,双目熠熠生辉,“此话当真?”
长孙屏,也就是那个说了这么久的少年见过的美人不少,从理论上来讲,他对于美,本身就有了很强的免疫力。可是当白映月这般目光如炬看向他时,他还是免不得心神一晃。
“......当真。”
“你这小公子倒是有眼光。”白映月心情愉悦,同他生出更多亲近之意,不疾不徐地开口调笑。
长孙屏摇了摇手中瓷杯,没有接话,像是想着什么,突然他悠然开口道
“阿月,你为何不问我的名字?”
“这个,上次你急着回家,我来不及问。”白映月心情一美,也是有问有答。“对了,小公子怎么称呼呢?”
“长孙屏。”又是露出小虎牙的笑。
长孙屏......白映月自然死听过这个名字的,一时竟有些无法将这个稀奇可爱的小公子同那些同行姐妹口中的风流少爷联系在一起,但是突然又想起了他刚刚轻车熟路的出演调戏,倒也心中释然。
“你不惊讶?”长孙屏有些惊讶。大多数平民家的小姐都会因为有幸结识自己儿喜形于色,她却面无波澜,反而没有初见自己时那般波动起伏,实在是没有想逗逗她的成就感。
白映月并没有不惊讶,只是习惯了将这些表情淡去,听他这么幽幽一问,又很刻意地浮现惊讶神色,用很舞台的效果给他表现了惊讶之色,看的他直皱眉头,然后皱着皱着眉,明白她在同自己玩笑,突然又笑出声来。
“有趣。”
这便是白映月与长孙屏的相识。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长孙屏既然说了有趣,便是真的有趣,值得他花很多Jing力。
自那日起,白映月出演的每一场戏,都有他的出席。白映月历得苦中苦,在戏班子也是没人不服她的实力,出场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多,在金陵城的名声也是渐渐起来,有了不少忠实的听众。
然而自始至终,陪着她从默默无名到大红大紫的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的长孙屏。
长孙屏起先每日来看自己,她是有些抗拒的。
她是个戏子,也听过不少甚至演过不少痴心女子被富家子弟抛弃的戏码,所以大一开始她就把长孙屏当做普通的小友,何况他比自己年幼,说不定自己还只是将他视作弟弟。
可是长孙屏每次前来很是安静,没有想其他的少爷一般三两成群,浮夸至极,仿佛要满看台的人知道他们大驾光临。
长孙屏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偶尔还带着丫鬟翠临,乖巧地坐在台下,和其他观众一样入神的听戏,如果不是每次听完戏都要见自己一面,她几乎以为,他就是来听大戏的。
对此,长孙屏的解释是钱花了,戏得看。解释完突然从身后或袖子里掏出一只漂亮的木簪子或是小玉雕,有的时候甚至是一串糖葫芦。
哟,还真是别致稀奇。
久而久之,白映月也渐渐忘了自己在为了什么担忧,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戏开场了,他还没来,她会有些担忧,害怕他遇上设么抽不开身的麻烦事。
大概是太能忍,她自己在有些事上,有些迟钝的。
她开始和自己认识的一个闺中密友在聊天时,不由自主的聊起他,聊着聊着,会失神片刻,去专心想他可爱乖巧的笑,想他风流潇洒快意无边的笑。
是了,这位密友就是董绯了,当然这不重要。
董绯彼时并不知道白映月口中的小友是谁,只是笑的花枝乱颤,打趣她中意人家小公子,是否要辣手摧花,老牛吃嫩草。
自然被白映月更加狠厉地用徐徐语气羞辱一番,无非笑他老大不小光棍一条将来是否要嫁人了然余生之流,不做细谈。
羞辱完他,白映月慢慢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涨红了脸,便匆匆拿了胭脂夺门而出,很是失态。
第二天登台之时,她忍不住瞄了一眼一楼的看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竟然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竟然在台上有一刻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