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我一套房子,估计我连地税和住房税都付不起。想想还是算了,等我回北京,不如您送我一套四合院……不不不,学区房……”
她把杯子推过去,水蒸气伴着水果的淡淡香气飘了出来,狗剩居然觉得这廉价的茶叶包泡水也很香冽。他轻轻地嗅了嗅,感觉心情好多了,“如果我一辈子想不起来了呢?你这儿还收留我吗?”他问。
“那我就亏大了!”苏错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坏的决定,就是把你从巴黎的街上捡回来!不过,如果当时不带你回来,大概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定。所以,没办法,既然你投胎到我们家,我也只好对你负责到底!”
“噗……”狗剩嘴里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我又不是你儿子!”
“也差不多了!”苏错恶形恶状地说,“我带着你,简直就像带着个大拖油瓶!连出去玩都不安心,算了,就这么决定了,春假跟我出去,不许呆在家里!”
狗剩撇撇嘴表示很无奈,但是心里感到很美,这感觉,真是莫名其妙。
(待续)
第30章 兰斯
春日阳光下,这座建于13世纪末的哥特式大教堂显得格外雄伟壮观。热罗姆问车里的中国学生们要不要进去参观,已经坐车坐得不耐烦的高颖说,“不去了,有巴黎圣母院好看吗?”
罗倩倩推着眼镜附和,“来法国这么久,都审美疲劳了,我要看你们家1750年建的老房子!”
热罗姆长着一头暗金色的卷发,虽然面颊上有几个隐秘的暗疮,也挡不住举手投足中透露出的艺术家风范,他非常好脾气地回答,“说得对,小姐们!别说你们了,每次带人来参观兰斯大教堂和珍宝馆,我都不想再来了!”话虽这么说,他仍然减缓了车速,在教堂前后的小街上穿行,让高颖和罗倩倩对着外面噼啪噼啪地掐照片。
“这就算来过了,”高颖喜滋滋地看着相机上的照片,罗倩倩夹在她和苏错中间,两边看不清,急得直抓挠,要高颖让开给她拍照。
苏错则饶有兴味地摇下车窗细细往外打量,这不过是个人口不到十万的小城市,但是眼前的这座醒目的哥特式大教堂和巴黎圣母院不遑多让。据说法国第一代国王Clovis一世在妻子的影响下信奉了天主教,在这座大教堂举办了首任加冕礼,从此法国有二十五位国王在此加冕。教堂广场的一个角落,立着贞德的铜像,她曾经护送查理七世来兰斯加冕。
事实证明,好人一向没有好报,贞德最终的下场是被当作女巫烧死在十字架上,而她护送过的国王却没有为她说一句话。不知道她在临终的时候作何感想。苏错突然觉得,要是自己,才不会这样施恩不图报,老娘又不是拜圣母教的,有那个本事护送国王,不如自己当女王。想到这里,她往前面瞥了一眼狗剩,默默地盘算一下这位假想中奇货可居的家伙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什么都没有钱靠得住,她是不能指望自己被架上火刑架去烤的时候,眼前这位能不计生死地去救他,不如趁这一天还没来,问他多要点钱。
坐在副驾驶上的狗剩也把窗户放下来一点,眼睛看着外面,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苏错只能看见他的半个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重的Yin影,显得心事重重。
罢了,我不贪心,北京三环以内的一套学区房吧……苏错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笑,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这年头,三环以内学区房,没个二百万拿不下来,如果租出去,那就是源源不断的活钱啊,没准严勇的父母会对她刮目相看。
因为想到了严勇的父母,苏错突然觉得视线一阵模糊,感觉坐在前面的不是别人,而是严勇。严勇带走了她前半生所有的快乐和希望,把她孤零零地丢在这里,身如飘萍,无着无落。
热罗姆按了一下手机,对着耳麦说,“喂!你们对教堂也没什么兴趣吧?那我们直接出发了啊!”这是对另一辆车的司机说话呢,那里面坐着他邀请的其他朋友,包括梁建波。
苏错取出一小瓶矿泉水,轻触狗剩的肩膀,递了过去。那人并没有马上喝,两道又黑又长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眼睛也显得比平时更漆黑幽深,带点迷茫无措地看着外面的街道。
她从心底微微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口的郁结舒缓一些,带着轻轻的叹息,微弱得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这里其实最有名的还是酒窖,”热罗姆突然开口了,“兰斯地下有延绵上百公里的酒窖,如果你们有兴趣,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要门票吗?”这是苏错的第一反应。
听了这话,狗剩的思绪从遥远的天际被拉了回来,他带着悲天悯人的感慨轻轻地摇了摇头。
“简单参观很便宜!”热罗姆回答, “如果要请导游带领品酒的话,或许比较贵,还需要预约!”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去过。
“我们都不懂酒。”罗倩倩回答,然后又用汉语说,“这香槟跟我们小时候常喝的小香槟有什么关系,是亲戚吗?”
热罗姆听不懂这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