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朋友,路过法兰这里,上来蹭顿饭。”
女孩轻轻点了一下头,在苏错让开的椅子上坐下。
法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挪到墙脚放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摞盘子。
“Melon,晚上音乐学院有GALA(晚会),十点钟才开始。我想邀请你一起去。”法兰有点怯怯地开口。
苏错心里喟叹一声,这傻小子,早知道就找个借口今天不来了,当着外人约姑娘,你这脑子在想啥呢。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许法兰就是很羞涩,身后不站两个人撑腰还不敢开口呢。所以苏错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盘子上,非礼勿听。
“对不起法兰,我们今天晚上有活动,我要去L' église Saint-Maurice(圣莫里斯教堂)。”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其他三个人全都不吃了,惊异地看着胡美纶。半晌苏错才开口,“那边不是在闹事吗?”
自从右翼政党上台,民众对之前希拉克在任时软弱的移民政策表示出越来越多的不满,于是新政府出台了新法案,非法入境移民一经发现,一律遣返,而且每年还给移民局若干名额指标,如果完不成,上街抓也得抓出来。这项法案一出,问题来了。从前希拉克在任的时候,即使移民非法入境,但如果家里有孩子,孩子到了六岁上学年龄必须入学,同时父母也可以获得一个过渡时期的合法身份,慢慢的,身份就转白了,可以打工上学申请福利等等。但是新法律一出台,无论孩子是否在读书,父母都要被遣返,连同遣返的还有出生在法国的小孩。
这个遭到很多人包括人权组织的强烈反对。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啦,对于华人或者东南亚一些族裔,法国警察和移民局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对于某些,比如中东或者非洲来的,就没那么客气了。于是愤怒的某族兄弟,在圣诞节前夕,攻占了圣莫里斯教堂,他们在那里聚集人手,与警察对峙。外围有不少同族的还有一些人权组织的人表示声援抗议。
在占领教堂三天之后,形势变得有些严峻,教堂里面和父母在一起的小孩子最先绷不住哭闹了起来。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外面的警察和谈判专家派人送了水和饮食进去,但都被扔了出来,里面高呼绝食的口号,抵制法国的不人道政令。外面也有很多支援者大声疾呼,那些孩子生在法国长在法国,那就是法国的孩子,未来的公民,没有理由他们都可以上学,而他们的父母却像老鼠一样生活在Yin沟里。
苏错说完话就后悔了,很明显眼前这位胡美纶小姐,是参加支援的人员之一,她要去向警察喊话,打标语,或者丢掷石块(这是苏错自己脑补出来的)。一般对于这种事情,华裔的态度都比较含糊而暧昧,非法移民若是获得了胜利,华裔也会跟着沾点光,要是警方占了上风,反正对华裔这种良民平时也够网开一面。
“这里有个小学校的小学生父母被抓起来了,”胡美纶说,“法国是人权发源国,不能这样蛮横不讲理!”
得了吧大姐,到底谁蛮横不讲理啊,苏错心里腹诽着,嘴上可没敢说出来,她是怂人,绝不敢惹这种国际纠纷。在她看来,非法移民的典范就是华人,比如土根,满脑子都是赚钱攒钱买房子娶媳妇生娃,这才是人生的正途,像某教这样,一人信教全屋禁猪那实在是太霸道了。如果不是他们这么霸道理直气壮生了孩子就吃福利,吃着福利继续偷鸡摸狗,偷鸡摸狗完了还自诩真主代言人,自诩了代言人就看别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女人不能穿三点式,男人应该拜东方,法国政府和人民一定本着自由平等博爱的Jing神继续留下他们天下大同。
苏错自问绝没有种族歧视,自己都是黄种人,神经病了才歧视别人。学校里也有很多各个国家和地区来的同学,彼此都能和睦相处,也尽可能地回避一些敏感话题,这其实是互相尊重的一种方式。但是她在打工的时候发现,总的来说,学校还是一座象牙塔,里面的人比较单纯,而社会就没那么美好了,在金全福的附近,有时候会聚集一些游手好闲的某族兄弟,他们架着膀子抽烟酗酒,寻衅滋事,小小年纪就不去学校,在街上撩拨过往行人取乐,特别是中国学生走过的时候,他们会跟在后面不友好地叫ois,ois,有时候还会踹两脚别人背的书包。鉴于他们人多,大部分学生都忍气吞声默默走过,只在心里骂他们祖宗十八代。
小人畏威而不怀德,对于有些人,你对他友好了他拿你当傻逼,你对他不友好他说你歧视,你当他不存在他说你异教徒,千方百计想灭了你,怎么同情得起来?
一直没有发话的狗剩突然说,“这样很好!”
“什么很好?”苏错表示没听清。
“所有的权利都是争取来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谈判的。”他放下刀叉,表示自己已经吃好了。
苏错觉得这话有问题,她忍不住要反驳,“非法移民,是偷渡来的,人家没请他们来,到了别人地盘上想当主人没那么容易吧?”
“谁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要看谁更强势!”狗剩回答,“华人从19世纪末就开始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