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滴着水,楚溪想着开口让他一起烤干衣服,然而看着火堆燃烧的速度才明白,原来那些柴火只够烤干一个人的衣服。
“这个送给你,”楚溪从袖子中拿出那块发光的石头。
洛隐接过来,举起到眼前,透着火光,里面竟然还有东西,又黑又圆,两者又是浑然一体而成,问道:“这是?”
“它能够驱寒避暑,里面是颗花的种子,听说是世上少有的,至今也没有找到打开它的办法,你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可以打开它。就算打不开,贴身放着也是好的。”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看到花盛开的样子。”
“一言为定。”
火堆燃尽,大雨也没有停歇,楚溪已躺下睡去,洛隐将干了的外衫盖在她的身上,转而走到洞口。
隐藏在暗中的手下突然现身,递给洛隐一封信,然后消失在夜空中,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张空白的纸,他将纸放到雨中,不多时,字迹显现。
只见洛隐看完,眉头紧蹙,深邃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些许忧伤之色,随后他走回洞中,坐在火堆旁,将信扔到火堆中,望着熟睡的楚溪久久出神。
大雨整整下了两日,然而山中的积水却在半天内就被晒干了,楚溪和洛隐走出山洞,继续向北行去。
丰祈国与明都的分界正是他们脚下的这座山的山谷,走过山谷再到山顶,就能望尽整个明都。
明都暂时由荀澈掌管,战争过后,族内的百姓多少感染了战争带来的疾病,城内正在休整,军医分散在城中各处。
都城中染病的人数极多,不仅有原城中的人,还有云苍国驻扎在城内的士兵。城中一派萧条的景象,随处可见士兵抬着死人行走在都城中,疾病会随口传播,除了病人,其他人皆用面纱遮住了脸。
两个人遮面走进都城中,病者的□□声,逝者亲人的呜咽声,医者的哀叹声,急促的行走声不绝于耳。
尽管存在着幸免于难的人,都将房门紧闭,躲藏在里面,眼睛所及的每一幕都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城中病重之处,不到一刻钟,生离死别就已经发生了多次,绝望和希望矛盾般的充斥在那些人的眼中。
两个人远远的看着,同情却也无奈。远处,也有个人和他们一样,关注着这一切,只是侧面,楚溪就认出了是谁,她走到那人身边,道:“阿荀,我来了。”
听到声音,荀澈转头看了一眼楚溪,又瞥了一眼现在远处的洛隐,道:“随我来。”
话落,荀澈嘱咐了手下几句话,抬步走在前面,楚溪看了洛隐一眼,示意他一起走,然而,他倒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
荀澈因斩杀族主有功,被赫连寻綦封为将军。因楚陌受了伤,便命他暂时驻守在明都。
城主府就在不远处,三个人去到了府中,不过,洛隐等在屋外,没有跟着两个人进去。
“既已离开,怎么回来了?找到解药了?”荀澈摘掉面纱问道。
楚溪点点头,也摘掉面纱,道:“走着走着,就到了明都,知你在这里,便来了,阿荀,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不行,”荀澈回绝道,“战争虽胜,危险仍在,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云都。”
“阿荀,治好病人,我就走。”
“这里,不少你一人。”
话落,荀澈转身负手背对着楚溪,他在躲避她的眼神。她知道他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两个人便僵持了不动。
“阿楚的安危,我来保护,”洛隐走进屋中,“暗七公子不必再为此事忧虑,只要洛隐在,不会让别人伤害到阿楚一分。”
荀澈转身,目光冰冷的看着洛隐道:“明都由我管制,在明都里的人自然也由我保护,玉音公子不知我与小溪之间的事,还是不要随意开口的好。”
“不管你与阿楚之间有什么事,都应该尊重她的想法,不能保护,就要放手。”
“即使知道是坏的结果,你还要继续做吗?”荀澈目似剑光质问道。
见气氛不对,楚溪急忙挡在两人之间,笑着道:“我不过就是想治病救人,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危险,何况从进城我就遮住了脸,很少有人知道是我。”
看向洛隐,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一路陪着我,你的心意我知道。”
又看向荀澈道:“我知道你的顾虑,若是不想我在这,我走便是,唯独遗憾的是,留你一人在此处。”
话落,楚溪戴上面纱,向外走去。随即,洛隐跟在后面走着,荀澈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心中矛盾至极,他怎会不想“并肩作战”,和以前一样,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想了片刻,道:“小溪,我需要你。”
楚溪刚迈出门外,听到荀澈的声音立,立即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荀澈笑了笑。
午后阳光灿烂,医管内却是清凉。病人大多数都在休息中,趁此机会,楚溪研究着新的药方。
管外,站在远处的遮面的景尘已经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