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
她比王张氏高出一个头,身材微胖,眼神犀利,塌鼻梁,满脸的褶子和斑点,一脸的算计相,头发半白,看着比她姐姐还显老。
她额头包一顶玄色抹额,一支福字金簪攒在后脑的圆髻上。她身穿白苎衣,松花色比甲,鸦青裙子,足蹬浅灰麻鞋。
“大姐,恭喜你啊,那种儿媳妇不要也罢。她在的时候我都不敢带孩子过来看你。每次我过来的时候,她都给我脸色看。欺负我这长辈我也不跟她计较了。可怜我那几个不懂事的孙子孙女儿被她发神经般地吓唬了一通,好些日子都不肯来你家啦。这次还是我好说歹说,他们几个才跟我来的。侄媳妇现在和你们家没关系了,我才和你说的,要不然她又要说我挑拨你们婆媳关系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因王砚这位二姨家的小儿子是个举人,今年八月刚过了乡试,所以王张氏对她这位仍住在乡下的二妹甚是抬举。
王张氏忙赔笑说道:“二花,跟那铁公鸡有啥好生气的,好在她识相自个滚蛋了,咱们哪眼不见心不烦,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随她去吧。往后哪,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在大姐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姐妹也好拉拉家常话。”
张二花听王张氏如此说,心中暗自得意,面上不露声色,“大姐的好意,做妹妹的心领了。家里没我看着不行。我家那两个媳妇都是搅家Jing,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吵翻了天去,賁文在家读书还能读得进去吗?賁文那孩子又不会照顾自个,我不能离家太久。赶明儿我就回去了。只是这五个孩子麻烦大姐照看一段日子,他们在家做不了啥事,只会添乱,影响他们三叔读书。眼看着明年三月,賁文就要参加科举了,到时候我这心里头就踏实了。”
张二花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将八岁的大孙女、七岁的二孙女留在家中干活,却将五个小的都丢在王张氏家白吃白喝。
她若让三儿子住在王府,王张氏决不会亏待了他,但是她现在作这样安排,是可以得到更多好处的。
王张氏为了巴结张二花,在她二妹临别前,定会奉送几十两银子让她带家去,这样张二花一家子便都受益。
她带过来的那几个孙子孙女,最小的孙子刚办了周岁没多久,也才刚学会走路,话还不大会说,只会冒个“娘”、“爹”、“nai”的;最大的孙子不过才五岁,又很娇惯,脾气还不小;其余三个孙女,小的一对双胞胎三岁半,大一些的四岁。
王张氏面上笑呵呵地说道:“是啊,等賁文高中做了官老爷你就享福啦,到时候我这个大姨也能跟着沾些光。”
她自个的儿子读书读不进去,连个秀才也未考上,就靠一张脸皮和一张会哄姑娘的嘴,讨了冯青筠回来为王家做牛做马了这么些年。
如今她的侄儿有出息了,将来家里有个当官的亲戚,日子不是更好过了?还在乎这点银钱干什么?那只铁公鸡就是眼皮子浅,不会望远了看。
冯青筠若是听到她俩背后这么说她,估计又得气个半死。
这个张二花嘴贱得很,来一回总要挑拨人家婆媳关系。只因为一开始冯青筠对她很客气,张二花说啥难听话,冯青筠看在家婆的面子上都是能忍则忍,才不是因为她家里有个秀才公呢。
张二花不这么认为。他家里的两个儿媳妇嘴皮子都溜得很,而且都不是受气的主。她在家里受了多少儿媳妇的气没地儿顺。她见侄儿媳妇好似是个没脾气的,就跑这来找存在感,过一过欺负媳妇的瘾。
有一就有二,日子久了,张二花那是变本加厉,对冯青筠说的话也是越来越过分,她倒是入戏太深,真把人当成她自个的儿媳妇了。没事就找冯青筠的茬,说话夹刺带棒的,要么就是Yin阳怪气的酸溜溜的。
有一次,冯青筠实在是受够了,怼了几句,张二花当时脸上尴尬了一下,啥也没说灰溜溜地走了,当天就到她大姐王张氏那哭鼻子告状,说冯青筠容不下她,嫌她这个老婆子碍眼了,还装模作样地收拾行李作势要离开王府。
现在冯青筠不是王家的媳妇了。张二花比王张氏还高兴呢。以后再来打秋风时,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也没有人跟防贼似的盯着她收拾包袱了。
第二天中午,王张氏带张二花和那五个孩子到自家酒楼享用了一大桌子的果品菜肴,饭后她吩咐店里的伙计打包了些烧鸡、肥鹅、糕饼、果子与张二花,给了三十两银子,又请了马车送她这二妹回乡下。
王砚也在和离的当天去舅舅家找了小表妹告知她这一喜讯。
天色不早了,王砚的舅舅便留他过一宿。
夜静悄悄的,一处草垛子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银白的月光下,只见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起。
原来是王砚和狐狸Jing忍不住寂寞,孤男寡女,干材烈火,冒着被家里和邻里发现的危险,趁着大伙都睡着了,二人相约在后院猪圈旁的草垛子里私会。
张小妹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粗鄙的女人竟然舍得主动给她挪位置了。她长得这般花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