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这一看登时被妇女脸上那作妖一般的大浓妆给吓了一跳。顾子枭条件反射般猛地打掉妇女的手,双臂支撑地面向后蹭了一大截,直到背抵墙壁,退无可退了这才停下。
待稳定了情绪,顾子枭环顾一周,确定这杂乱的小破屋他确实没有来过。
至此,他不免心生疑问:
这什么鬼地方?
我不是已经死了?
难不成我被人救了?
回忆像一只枯爪般撕扯着顾子枭的脑神经,他只记得自己在秘密会议离席以后便被一群人绑到了郊区一个废弃工厂外。一阵混乱后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掉进了河里,在入水的刹那,他似乎看到有一个黑影在与那群杀手殊死搏斗。至于那是谁,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
“呃……我……”顾子枭回过神来,他刚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得一愣,于是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再度发声,“这是哪里?”
这略显稚嫩的嗓音如一声惊雷,顿时在顾子枭的脑子里炸开,自苏醒到现在才过了几分钟,离奇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他不着痕迹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感生生逼红了眼眶。
“哪里?极乐之地,懂不懂?”
顾子枭还没从各种猜测里绕出来,突然感觉耳根剧痛,就这样生生被那个妇女给揪了起来。但念自己身在屋檐下,只得生生吞下了咒骂她的话语。
就这样,他被那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妇女拎着耳朵七拐八拐地穿过霓光闪烁的长廊,搡进了尽头的房间里。
一路上,那些衣着暴露的男人女人各个挺着胸脯昂着头,他们身上被熏天的酒气和刺鼻的香味包裹着,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偶一般马不停蹄地赶着场子。
“给老娘洗干净了再出来见人!”
房门咚的一声被那妇人给关上了,连同那张丑恶的面庞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被生生隔在了门外。
顾子枭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来到浴室,抬眼只见镜中人灰头土脸,头发像鸟窝一样,怕是连亲娘见了都认不得了,真纳闷那妇人是如何判断他挺嫩的。
不过,即便难认,他也非常清楚这张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
这样看来,原本的自己或许真的已经死了。
顾子枭如是想着脱下那几乎无法蔽体的破烂衣裤来到里间,调整了半天,淋浴头始终倔强地流淌着冰凉的水。他无奈放弃调适,干脆直接淋起了凉水浴。
密密麻麻的水柱自头顶浇下,透心凉的感觉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要飞升了。顾子枭心道:堂堂枭睿总裁没有被杀手砍死,反倒是被凉水给活活浇死了,这要传出去当真是千古绝唱。
满身的泥土和血渍被水流冲刷掉,已经渐露皮肤本色。顾子枭低下头不禁感叹:啧啧,确实细皮嫩rou的,就是太瘦了。
为了尽快结束冷水的折磨,他草草洗完又回到了镜前。
镜中男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左耳带着一个黑色耳钉,面容看起来干净清爽,深咖色的头发不像是染色的,身体Jing瘦但并不是皮包骨头,甚至还微微有点肌rou成型的轮廓,只是,那肤色白的惊人,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顾子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名为安南的少年,更不知道这个少年在之前经历过什么。他只知道,要想在这个KTV逃出生天,必须先攀上个富婆什么的。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给老娘滚出来!”
还未等他彻底理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就见那妖艳妇人已经急冲冲来到了浴室,而未着寸缕的顾子枭连忙扯下一块浴巾围在腰间。
“遮什么遮?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把你这小玩意儿放在眼里?”
顾子枭这一听登时不乐意了,虽然这身体不是他的,可这讽刺的话硬生生甩到自己脸上当真让一个男人的面子挂不住。更何况……分明不小。
“嘿!就这小玩意儿照样能让你爽翻天!”顾子枭向前迈了一大步与那妇人面对面站着,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其仰头对上自己的视线。水珠顺着深咖色的发丝滑落,滴在妇人的脸上。
那妇人被他唬得一愣,许是很久没人胆肥到敢这样调戏她了。顾子枭对她的表情很是满意,转身走出浴室寻了一身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虽已是尺码最小的,但穿在他的身上仍显得有些宽松。
顾子枭随意抓了抓头发,朝门口走了几步,却未听得身后人的动静,于是停下脚步回头冲那妇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这一嗓子倒是把那妇人惊了一跳,但回过神来的她立马又恢复了早先那副嘴脸:“你个小杂种,敢调戏你老娘!你给我等着!”
再次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原先那些行色匆的人们在看到妖艳妇人身后的顾子枭以后,大多都慢下了脚步,纷纷对其侧目而视。
顾子枭当然知道他们所想,这安南的长相虽不算是惊艳美男子,顶多称得上清秀。但也就是这清爽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与这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照这个情势来看,他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