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在看到这个场景时没有一个人能反应得过来,寂静得可怕,让盛景不由得想起一首歌的歌词—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后还是他先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去拉钟季柏:“不好意思,刚才太突然我没做好准备,你没摔疼吧?”
钟季柏还没来得及看说话,就听见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季导举着喇叭说:“你跟人接吻前还要先说‘等一下,让我先准备一下’?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拍戏,你难道要我在钟季柏亲上去的前一刻喊卡然后给你一分钟时间做思想工作吗?”
他们用来拍摄的这间屋子不大,用正常说话的音量就可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季导大概是被他的话给弄得有点凌乱,拿起喇叭就是一通回怼,差点没把人的耳膜给震落。
盛景被这番话说得无语凝噎,自知理亏的他立马低头认错,态度诚恳:“对不起,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之后的拍摄盛景算是切身领教了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次他算是鼓足了勇气给自己下了很多类似于“不就是接个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做个专业的演员”等心理暗示,结果因为他太紧张紧抿着嘴唇被导演喊“卡”,后面就更不用说了,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不断地倒下,NG次数多到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现场怀疑人生的不止他一个,连钟季柏都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长了张奇丑无比的脸,还是身上携带着刺激性气味。季导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在第十次因为盛景把钟季柏推开而NG之后,他喇叭也不用了,直接把嗓子当成扩音器吼了出来:“盛景你脑子里被塞了一坨猪食吗?需不需要我找个人把你脑子剥开来清理一下!让你跟男人亲一下比你买彩票中五千万还难吗?你不是把人给推开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钟季柏强迫你跟他接吻!在戏里是你先喜欢上对方的,被喜欢的人突然亲了一下是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你这戏到底还能不能好好拍下去了!”
“对不……”
“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肯定改,再给我一次机会,全部都怪我,你自己数数这些话你反反复复说了多少遍了!道歉的话谁都会说,说出来有用吗?说了你能下次不NG嘛!”
出道五年以来他头一次被人当着那么多的面训斥,说不难受或者觉得丢脸肯定是假的,不过本来就是他没做好,受到指责也无可厚非。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工作人员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导演发怒时保持安静才是上上之策,这时候要是有人插嘴那绝对是在找死。
不过,现场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季导,先休息十分钟吧,我跟盛景说两句,”季导挥挥手表示同意,他往门外走了两步,朝还站在原地发愣的盛景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钟季柏把人带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厕所,打开门侧过身子把人让了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关门上锁。
厕所的空间不是很大,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人往里面一站显得更加逼仄,盛景刚一转身就被人拉着手臂抵在了冰凉的瓷砖上,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嘴唇就被来得猝不及防的吻给堵了回去,像是排山倒海般的巨浪铺天盖地地朝他席卷而来。钟季柏一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一手撑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把他牢牢禁锢在墙壁和他之间,让他无处可逃。
发现挣扎无用的他任命般地闭眼接受着这个来得莫名其妙的亲吻,抵在钟季柏胸前的手缓缓上移环住他的脖子,钟季柏的双手也不自觉地下滑至他的腰间,微一用力他把又带近了一点。
钟季柏轻柔地吮吸着他的唇,轻易撬开了他的牙关探进他的口腔内,舌尖舔过他的牙齿和牙龈根部,勾弄着他的舌头,在里面辗转着反复舔舐。直到盛景感觉快要窒息,发出了一声难忍的□□,钟季柏才慢慢退了出来,有一根细细的银色丝线从两人交合的唇齿间流下,他抽取了一张餐巾纸替他把嘴唇周围擦干净,又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蜻蜓蝶水般的轻吻,哑着嗓子说:“现在还紧张吗?”
盛景被吻了个七荤八素,头脑发昏,胸膛随着他大口地呼吸上下起伏,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跟他说话:“你说什么?”
“等会儿拍摄你按照刚才回应我的那个状态就行,记住了吗?”钟季柏很快从方才缠绵的吻里抽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和理性。
“啊?”盛景长那么大第一次经历那么激烈的接吻,忘了呼吸以至于大脑缺失的氧气一时半会儿还没补充回来,呆楞着说:“要拍戏是吗?那我们赶紧走吧。”
说着他就准备去开锁拉门,被钟季柏截住手腕,他懊恼地想着是不是把人给亲傻了:“你知道我说什么了吗?还是要我再亲一次让你找一下感觉?”
听到“再亲一次”这四个字,盛景神游天外的脑子瞬间回到了身体里,他猛地一抬头拼命地点头:“知道知道!感谢您亲自出马教学指导,非常有用!我已经完全找到了感觉,不用麻烦您再来一次了!”他慌张的时候会忍不住使用敬语。
似乎用的方式太直接吓到小朋友了,不过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