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舟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婚姻还没开始就破碎的话,最好现在就去找爸好好谈谈。”
李茗休冷冷地说:“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你忘了么?是他要跟我断的,我也无能为力呀~”
“…………真断的了还好了呢!”李棠舟哼笑了一声,“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你和爸两个人,你们多有意思,在外面任何场合和对手过招都能以静制动,不行于色。可你们互相一听到对方的名字就杀红了眼睛,明明是最亲的父子两,连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一个非要暴跳如雷,一个非要Yin阳怪调。”
“棠舟。”李茗休笑了起来,“就因为他无障碍的接受了海音弟妹,所以你现在成为他的说客了?你与其当他的说客,不如当我的——是他先觉得我无药可救,是他先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因为这件事,我外公都和他吵了一架。”
李棠舟不想和李茗休再在电话里打嘴炮:“你在哪?我去接你——”
“霁丹的派出所大门外。”
李茗休当然知道李棠舟要来接他去哪里——为了他的丹丹,他的婚姻,从未向除了余霁丹之外的人低过头的他,愿意回家去低个头。
经过繁杂的行路,李茗休回到了久违的李家老宅,那个岁月痕迹很重的三层小楼。
门被敲开。
玄关处站着的分明就是李时鸿本人。
他亲自来开的门。
李棠舟叫了一声“爸。”。
李茗休和李时鸿沉默地对视。
古阿姨这位李家的老仆人听到风声,赶忙从房子里跑了出来,一见到李茗休,眼眶蓄泪:“大少爷……”
紧接着整个空间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
李茗休打破尴尬:“爸,我回来了。”
李时鸿狠狠地瞪着李茗休,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李茗休神色淡然地回答:“我知道。”
“你……”李时鸿咬牙切齿地挥起手中的手杖就要打,被眼疾手快的李棠舟拦住。
“——爸!你不能打大哥!你不能再打他了!”
古阿姨的脸都白透了,她想起了七年前的夜晚,她吓得一声不敢吱。
李时鸿用手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他妈给我滚!滚出去!别再踏进我李家的大门!”他看向簌簌发抖的古阿姨:“你以后要是敢给他开门,看我不打死你!”然后他又冲着李棠舟吼:“还有你!再把他带回来,你也就有多远滚多远去!我没跟你们开玩笑!”
李棠舟还想说什么,被李茗休一个眼神制止,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如当年您在我妈妈丧期不足三个月就娶了新人笑的娇妻的时候,我没当您是开玩笑;一如当年您说我是一个‘狗娘养的’、‘给你丢人的’、‘不配姓李’、‘被女人迷丢了魂的’疯子,并用您愤怒的权杖险些打折我的腿的时候,我没当您是开玩笑;而今,您再一次让我滚出家门,我当然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句玩笑话。”
李茗休脸上的平静仔细看来好像一张疏离又虚假的面具:“不过呢,爸爸,就如您恨定我一般,我也要定了她!正如您见,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如果您看在我还管你叫一声‘爸’,你也念着最后一点父子情义,就不要去破坏我们的婚姻和生活,我们已经苦尽甘来了,现在很幸福,将来只会更幸福。”
李时鸿瞬间身子一僵。
李茗休笑着慢慢后退:“我圆润地滚了,大家有缘再见。”
***
就在李茗休和家里爆发战争的时候,余霁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她上午请假是为了领结婚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单位。
她一到派出所,逢人便道“恭喜!”
那些见过李茗休的男同僚们都问:“副指导员结婚啦?是那个超级大帅哥吗?”
余霁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承认自己老公是“超级大帅哥”这件事有点不要脸……
但是……李茗休就是超级大帅哥嘛!
而以方加梅为首的几个女同志的想法肯定是和男同志有很大出路的。
余霁丹平时很低调,将李茗休也藏的很好,除了之前那两次,便没有同事见过他了。所以方加梅她们至今都以为余霁丹的对象其实是许宜年。
她们在办公室里叽叽喳喳:“余霁丹竟然真的嫁了!”
“卧槽!”有个女同志痛心疾首,“……嫁了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吧?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那个男的确实长得还可以啦,但是余霁丹……我都替她不值了啊啊啊!我要是有她那个长相和身材,怎么也得傍个大款啊!”
“…………”方加梅笑着说,“他们都结婚了,我还没见过余霁丹的新郎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刚才听那些臭男人还说是‘超级大帅哥’呢,可你们又替余霁丹不值,我实在是对她老公的模样太好奇啦!”
女同志盖章:“乏善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