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发自内心地想拆李茗休的台,但他却没办法拆裴海音的。
“哦——”余霁丹完全被李茗休逼真的演技给蒙骗过去了,她回过神来, 介绍李棠舟:“这位就是我们京城大名鼎鼎的李二少……”
余霁丹不知道怎么形容豪门世家, 总不能尬里尬气的直接当人家的面就说“豪门”吧, 她就简单粗暴地直奔主题:“他是个生意人, 有钱、有钱、非常有钱。”
再介绍裴海音:“这位美女就是李太太啦, 安妮亚当斯的首奖,就是前阵子网上特别红的‘竖琴女神’。”
再换到李茗休:“他叫李茗休, 说来也巧,和李二少还是本家的, 都姓李。”
李茗休不动声色地说:“‘李’是我国的超级大姓, 本家遍地走。”
余霁丹点了点头。
“那他是谁啊?”裴海音眨巴着眼睛问余霁丹, “他是霁丹姐……你的男朋友吗?”
李茗休切牛排的动作再一顿, 心情忐忑无比。
甚至连李棠舟都抬眼看向余霁丹。
在场的三个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余霁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裴海音的问题。
李茗休是她的男朋友?
显然还不是吧……
那他是她的什么人呢?
“…………”余霁丹忽然笑了起来, 如实回答,“他是我的房客。”
李茗休微微垂下头,又开始帮余霁丹切牛排,但眼神中却是止不住的失落。
裴海音拉着余霁丹的手,侧过脸:“棠舟,我想留下和霁丹姐说会话。”
于是,一个诡异的画面便形成了——
亲兄弟假装不认识。
假妯娌却像亲姐妹。
***
余霁丹和裴海音聊得热火朝天。
李茗休起身,走到三楼的大平台,视野非常好——放眼望去一片灯火阑珊。
李茗休撑在栏杆边上,指尖的香烟才点燃,没抽几口就已经燃至滤嘴了——夜风实在太大,除了头发和衣摆被吹的乱舞,连烟都没法好好地抽。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了?”
李茗休回过身,来人果然是李棠舟。
——他的弟弟。
李棠舟走到李茗休的身边。
李茗休弹开烟盒,递向李棠舟——多年来的习惯性动作。
李棠舟轻描淡写的:“我戒了。”
李茗休眉梢微挑。
“我和海音在要孩子,所以就戒了。”
“行了吧。”李茗休似笑非笑,“被老婆管住了就实话实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李棠舟冷笑了一声,“你想被管还没老婆呢。”
李茗休:“…………”
扎心了老弟……
“你和爸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李棠舟皱眉,“你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真不准备和爸和解?”
“我和他这辈子都和解不了,七年前是他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很正常,我丢了他的脸。”李茗休的声音冷冰冰的,“而现在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他对霁丹容忍不下、恨之入骨,可我又要定了余霁丹,他依然觉得我是无药可救的家伙。”
“你和余霁丹又是什么情况?”李棠舟认认真真地说,“我和海音可以帮你一次,但能帮你一百次?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而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简直荒谬极了,知道吗?你在骗她,你竟然在骗她——”
“她迟早会发现端倪,会发现真相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准备怎么办?”
李茗休闭了闭眼。
“爱情和婚姻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李棠舟轻声说,“有时候一点善意的谎言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你胆子太大了,这么天大的事情你也敢骗?”
“那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李茗休看向李棠舟,“当年所有的事你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虽然那时候你年纪不大,但我相信你会思考,像个成年人去思考——如果现在我不骗她,就会像当年一样,她不会接受我,永远不会。”
“大哥,你和我不一样。”李棠舟拍了拍李茗休的肩膀,“你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是天之骄子,一生都会荣华富贵……”
“天之骄子?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以为无论我走到哪里,别人都要对我恭恭敬敬,我有一辈子都浪不完的资产和,我的爷爷、外公、爸爸、妈妈,和我自己——”
“甚至后来章女士带你进了李家的大门,我都不觉得会怎么样,因为我的地位无可撼动。”
李茗休笑了一声,目光仿佛要射穿时光的夹层。
“但当我遇到了霁丹,才知道那些都没有什么意义,我的追求至始至终只有她而已。我甚至开始讨厌自己是个大少爷,如果我生在普通人家,那么我和霁丹是不是早就修成正果,那些遗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