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传出些难听的话,有什么事还是在这里说得好。今儿那边人上门定日子,祖母让我早些回去有话要叮嘱我。”
阿蝉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不过是希望张屠夫不要捅破那层窗户纸,有些事情明知道说出来只会给彼此徒增烦扰,往后相见也空余尴尬,倒不如就保持在原地。
可惜张屠夫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路中央,没了太阳的照拂连风都变得凶狠,吹得阿蝉本就有些肿的眼不得不眯起来。
“阿蝉,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家里就我和张邈,你也不用看谁的脸色,想做啥做啥,我更加不会拦着你。我知道我和林秀才没得比,你嫁到我家来也不用伺候公婆,咱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不成吗?你要多少聘礼,我这边都拿得出来,阿蝉你看看我,我一定对你好。”
阿蝉想她要是没遇到林远南或许真会答应他,只是现在她断然不会犹豫,她笑着摇摇头,一缕发顺着脸颊滑到嘴边,抬手拨开,说道:“张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两个人要过一辈子我还是想找打心里待见的。反正我追着林远南的事儿,镇上的人都知道,这张脸早护不住了,我还在意它做什么?你们一家子都是实在人,我不忍心连累着你也被指指点点。今儿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张大哥也忘了罢。我还有事,先回了。”
阿蝉向来明白自己要什么,而之以外的一切哪怕再好她也无暇顾及,除非那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让她陷入绝望,不然她会一直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她相信林远南不是心硬如磐石的人,不会让她的一片心付诸东流。
大抵老天是诚心捉弄人,阿蝉心中怕什么偏偏给她来什么,每天回家清河镇上唯一一条繁华热闹的街是她的必经之路,以往鲜少碰到林大娘,今儿却是刚拐过弯来就看到林大娘在菜摊子前买干货,都是村里人在山中采来晒制而成的存货,旁边站着的是朱寡妇不知道再说什么笑得乐不可支。
若换做平时她定要上前去打声招呼,现在她心里总怕林大娘嫌弃她,不敢往前走,她第一次生出了没出息想要躲开的心思。
身后的张屠夫本想和她说:“你何必为了别人委屈自己……”话还没说出口,朱寡妇转头瞧见她了,脸上笑得跟开了朵花似的冲着阿蝉招手。
眼见着林大娘也跟着看过来,阿蝉只得打消念头,努力扯出一抹看起来自然的笑,正因为太过在意林远南,他不喜欢自己是没有办法的事,唯一能帮她扭转形势的只有未来的婆婆,谁知道碰上朱寡妇这个大嘴巴,想来林大娘该是全知道了。
朱寡妇还记得上次阿蝉揭她短的仇,本想在林大娘跟前好好说道说道阿蝉,却没想到运气这般好,让阿蝉自己当着林大娘的面承认那些丢人的事,想想就有趣得很。
阿蝉刚走过去,朱寡妇往前走了两步拍了下她的胳膊笑着说:“外人传的不成样子,还是让阿蝉告诉您昨儿发生什么事吧。阿蝉是个好姑娘,只是命不好和那周良做了兄妹,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嫂子也忍不住说你两句,好歹是自家兄长,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那么糊涂,居然拿着刀砍人,要是真闹出人命这辈子不是完了?阿蝉你也得好好收敛下你的脾气了,往后谁和你拌两句嘴,你一个火上头提刀砍人,这谁能吃得消,林大娘您说是吧?”
阿蝉顿时又羞又怒,这寡妇就是存心来膈应她,让她像个闷嘴的葫芦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正当她气愤难忍又无可奈何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林大娘握住阿蝉略略发抖的胳膊,柔声说道:“我们搬来这里大半年,我可是把什么事都瞧在眼里,我倒觉得阿蝉没做错。平心而论要是你家大哥把你许给年纪大你两轮的,你能乐意?你都不乐意,更何况阿蝉?不过阿蝉往后是我们林家的媳妇,朱娘子有些话还是想好再说,大街上那些不着调的话若是细细品一品,我怎么觉得和你的口气很像?”
朱寡妇干笑着连连摆手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和阿蝉有什么仇怨背地里编排她去,邻里街坊的我这不也是为了她好?有您这么脾气包容温和的婆婆,咱们阿蝉往后可是享福了。”
林大娘碰到阿蝉手上磨出来的薄茧心里一阵叹息,十八岁说大也不大的年纪,到底干了多少活才把一双手劳累成这个样子?她抿嘴看着长相标致的阿蝉,越看越喜欢,还别说这么细细看下来和自己的儿子还真有几分夫妻相。弯弯柳叶眉,水润清眸,樱桃浅口,分明是大家小姐的面相,却受着这等委屈,当即开口道:“街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听不得,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人是好还是歹都在脸上写着,大娘活了大半辈子,早看透了。”
朱寡妇自讨没趣,撇撇嘴打算离开,瞧见在不远处站着的张屠夫又是一阵Yin阳怪气:“张哥不好好地卖rou在大街上晃悠什么?甭瞧了,两颗眼珠子掉下来也没你什么事。”她就是恼这些人为什么都帮着阿蝉说话,原本她和阿蝉确实没什么仇怨,可自打那次被这死妮子撞到她和有家室的男人胡来,她就怕这妮子嘴不严实给抖出来,那男人家里的婆娘是出了名的母大虫,收拾起人来招招